齐景崇那通明显生气的电话,瞬间打破了南法阳光带来的短暂宁静。
朱莉忧心忡忡,坐立难安,甚至有些神经质地再次检查了大门是否反锁。
谢观颐反而显得异常平静,她甚至安抚地拍了拍朱莉的手臂:“别自己吓自己,他人在国内,手再长,一时也伸不到这里。”
齐景崇的愤怒在她的预料之中,只是这通电话,加速了她内心某些计划的进程。
傍晚时分,宫宵回来了。他手里提着几个印着当地市场logo的纸袋,里面装着新鲜的海鱼、各色蔬菜,以及一条刚出炉、散发着诱人麦香的长棍面包。
他的行为太过自然,仿佛只是结束了一天工作寻常归家,这让谢观颐有一瞬间产生了某些错觉。
“回来的路上看到市场还没收,就买了点。晚上可以尝尝地中海的鱼,很简单煎一下就好。”他将食材递给迎出来的朱莉,目光随即投向露台上那个倚着栏杆的纤细背影,“怎么了?出去一趟累了?”
朱莉下意识地看向谢观颐,不知该如何回答。
谢观颐从露台走进客厅,她平静地看着他,却投下了一颗炸弹:“齐景崇打电话给朱莉了。”
宫宵正在脱外套的动作顿了一下,眉头立刻蹙起:“他找到这里了?”他的第一反应是安全担忧。
“还没有。”谢观颐摇摇头,走到沙发边坐下,姿态甚至称得上放松,只有微微交握的手指泄露了细微的紧张,“他只是怀疑,在施压,他的耐心耗尽了。”她顿了顿,补充道,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看来,我们短暂的‘假期’提醒了他,他的所有物脱离了掌控。”
宫宵沉默了片刻,将外套搭在椅背上,走到开放式厨房的岛台旁,拿起水壶倒了两杯水。他递了一杯给谢观颐,自己则倚在流理台边:“你怎么想?”他问,目光专注地看着她。
“我没打算一直躲下去。”谢观颐接过水杯,没有喝,只是用掌心感受着玻璃杯壁传来的凉意,这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想清楚一些事,也让身体恢复得好一些。”她抬起眼,看向宫宵,眼神清澈而直接,仿佛要透过这次对话,也看清自己内心的迷雾,“然后,我会回去面对他,彻底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她的坦诚和决绝让宫宵微微动容。
他看着她,眼前的女子似乎比在巴黎病中时更加坚韧,一种破茧重生的力量正在她体内苏醒,即使此刻她看起来依旧有些单薄。
“需要我做什么?”他问,语气是全然的支持,而非怜悯或居高临下的干预。这是一种平等的、基于尊重和信任的姿态。
“现在不需要。”谢观颐轻轻摇头,“你提供的这个地方,这份宁静,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她再次道谢,语气真诚。
夜幕悄然降临,南法的夜空格外清澈深邃,繁星如同碎钻般洒满天鹅绒般的幕布,与远处海面上摇曳的点点渔火交相辉映,构成一幅宁静到近乎神圣的画面。海风带来了凉意,也送来了潮湿的咸味、松林的清香和远处隐约的、有节奏的潮声。
三人在面海的露台上用了简单的晚餐。
宫宵煎的鱼外皮金黄酥脆,内里嫩滑,只用了海盐和柠檬调味,便足够鲜美。长棍面包外壳硬脆,内里柔软,蘸着橄榄油吃是绝配。朱莉做的蔬菜汤温暖妥帖,食物简单却美味,气氛在美食和无敌夜景中渐渐缓和下来。
饭后,朱莉体贴地收拾了餐具,借口要去研究一下明天早餐做什么、需要补充哪些食材,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露台上只剩下谢观颐和宫宵。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小圆桌,上面放着喝了一半的当地产的葡萄酒。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份罕见的、偷来的宁静。远处不知哪户邻居家里飘来若有似无的爵士乐声,萨克斯风慵懒的音色为夜色更添几分暧昧。
“这里……真的很好。”谢观颐望着低垂的、仿佛触手可及的星空,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更像是一声叹息,“好像可以忘记很多烦恼。”
“能让你觉得放松,就好。”宫宵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低沉温和,“身体感觉好些了吗?出来走走有没有觉得累?”
“嗯,好多了,南法的阳光名不虚传。”她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纤细的杯脚,但最终还是转过头,看向他被夜色柔和了轮廓的侧脸,“宫宵,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的声音比刚才更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当然。”他也转过头,目光在星光下显得深邃而专注,仿佛无论她问什么,他都会认真对待。
谢观颐斟酌着词句,问出了一个盘旋在她心头许久、与眼前浪漫夜色格格不入却又至关重要的问题:“你和安娜……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她问得直接,却没有冒犯之意,更像是朋友间的关心和确认,也带着一丝必须要厘清的迫切,“我知道当年是交易,是合作。那现在呢?我听到的传闻……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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