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平稳地行驶在苏黎世通往琉森的公路上。窗外的景色如同缓缓铺开的画卷,远处阿尔卑斯山的雪顶在阳光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芒。
谢观颐却无心欣赏这如画风光。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跳随着里程表的跳动而加速。上了车后冷静下来,她才空出了脑子开始思考,眼下的一切似乎太过巧合。
齐景崇为什么突然带她来到瑞士,参加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艺术活动,又“恰好”在离琉森湖如此近的地方有“临时会议”,给她留下了独自行动的空间。
这一切的一切,太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
而她现在,明知可能是陷阱,也只能义无反顾地踏进去了。因为那个关于吴嫒的真相,近在眼前。这不仅关系到她对齐景崇的认知,更关系到她能否找到打破目前僵局的关键。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处僻静的湖畔。
眼前是一栋灰白色的建筑,低调而雅致,铜质门牌上刻着“玫瑰庄园疗养院”的字样,周围环绕着精心打理的花园,即使还是在冬季,依然有耐寒的植物顽强地绽放着绿意。
她向前台说明来意,奇怪的是,护士在电脑上查询后并没有多加询问,便礼貌地引领她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挂着印象派的画作,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氛,一切都让人心绪安宁。
走廊尽头是一间朝南的房间,门虚掩着。谢观颐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
屋子里没有人,临窗的位置放着一张小圆桌和一把扶手椅,圆桌上有一杯咖啡,似乎已经有些凉了。
谢观颐顺着窗景望出去,透过明亮的小窗,她看见不远处的湖畔树荫下,一个穿着淡蓝色病号服的消瘦女子坐在轮椅上。护工口中喃喃,似乎正轻声为她读着书,偶尔也会为她拢一拢被风吹乱的头发。
那是吴嫒吗。
尽管病容憔悴,身形消瘦得几乎脱形,但她的侧脸线条依然能看出昔日的美丽。她的神情是一种药物作用下的平静,眼神空洞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仿佛灵魂已经飘向了远方。阳光洒在她身上,却带不来丝毫暖意,只有一种生命逐渐流逝的脆弱感。
这里绝非囚笼,更像是一个精心准备的、让人安静面对生命终点的避风港。
“看来你已经找到了答案。满意你看到的吗?”
齐景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观颐转身,看见他斜倚在身后的门框上,神情难辨。
“是你设计引我过来。”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他让站在一旁的护士先行离开,缓步走进房间:“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你可以选择留在会场,也可以选择来这里。而你,做出了你的选择。”
他走到窗边,在扶手椅上坐下,双腿交叠,姿态优雅得像是这里的主人一般:“现在你看到了,吴嫒还活着,但她宁愿‘死’在景明心里,也不愿让他看到现在的样子。”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谢观颐问。
齐景崇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声音低沉:“因为别人喂到嘴边的真相,总不如自己亲手剥开的印象深刻。言语可以伪造,证据可以篡改,但亲眼所见、亲身探寻后拼凑出的答案,才会真正动摇你根深蒂固的认知。我若是直接告诉你,你会信吗?经过之前的事情,在你心里,我齐景崇不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商人?”
他的语气平淡,却让谢观颐无言以对,“吴嫒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问题她依旧好奇。
“吴嫒不曾爱景明,从头到尾不过是贪图钱财,我从中阻拦后,她自食恶果在林辉那里栽了跟头。所以,这是最能保护所有人的方式。”他的回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仿佛在陈述一个商业决策,“让她平安,让景明死心,也让齐家……免于一场可能持续发酵的丑闻。”
“让齐景明一直以为吴嫒已经死了。”他继续说,“这个认知虽然痛苦,但总好过让他亲眼看着曾经的心爱之人被病痛折磨至死。有时候,仁慈需要戴着残酷的面具。”
谢观颐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永远这样冷静自持,连保护都做得如此不动声色。
“那你为什么让我知道真相?”
齐景崇抬手,做了一个让谢观颐意想不到的动作,他轻轻摘下了那副总是完美隔绝他真实情绪的金丝眼镜。
这个简单的动作瞬间柔化了他面部过于凌厉冷酷的线条。那双总是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完全显露出来,眼神里惯有的冰冷算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天生的桀骜,以及眼底深处自然流露的疲惫。
“你知道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得的倦意,“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我。是那个观众眼中演技一流的齐影帝,是那个在商场上冷酷无情的齐景崇,还是……”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但谢观颐却突然明白了什么,她呼吸一滞。
看到谢观颐的反应,齐景崇嘴角勾起一抹混合着嘲讽和某种难以言喻情绪的、近乎吊儿郎当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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