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古道,亘古的寂静再次将三人包裹,唯有脚下流淌的星辉发出微弱的沙沙声,衬得他们粗重紊乱的喘息格外清晰。
劫后余生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南宫廷盘膝而坐,混沌星核缓缓旋转,汲取着古道中稀薄却精纯的星辰之力,修复着几乎干涸的经脉与受损的本源。那丝动用“断键”带来的“存在”层面的细微亏空,并非寻常能量可以弥补,只能依靠混沌星核自身缓慢温养。
司马彦的星辰战魂之体明灭不定,暗红银辉黯淡到了极点。他直接悬浮在星光路面上,魂体本能地汲取着与自身同源的古道星力,破损的魂体如同破碎的瓷器般,在星辉的浸润下艰难地自我粘合、修复,过程缓慢而痛苦。
慕容嫣伤势最重,神魂受创,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她靠在南宫廷身侧,双手捧着星钥,摇光星力化作最温和的治愈光辉,如同涓涓细流,滋养着她近乎枯竭的神魂与灵韵。星钥的光芒也显得有些黯淡,显然先前在葬星岛上接连的爆发与守护,也消耗了其本身储存的大量星力。
时间在寂静的疗伤中缓缓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廷率先睁开双眼,眸中混沌之气流转,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气息已然平稳了许多。他看了一眼仍在深度疗伤的司马彦和慕容嫣,没有打扰,而是默默起身,混沌星核的感知如同水银泻地般蔓延开来,警惕地覆盖了周围大片区域。
葬星岛之行,他们虽然成功夺得了“断键”,但也彻底暴露在了寂灭尊者的目光之下。那道冰冷的印记如同黑暗中的灯塔,随时可能引来幽冥蚀界更疯狂、更强大的追杀。此刻的平静,或许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间歇。
他内视丹田,混沌星核深处,那段“虚无”的断键静静悬浮,被他的本源混沌之气小心包裹、隔绝。即便被隔绝,它散发出的那种“断绝”万物的意蕴,依旧让南宫廷感到一丝心悸。这是足以对抗“万寂之门”的禁忌之物,却也蕴含着反噬其主的可怕代价。
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彻底研究此物,并找到使用它而又能最大限度保全自身的方法。
同时,他也需要时间,来消化在接触“断键”瞬间涌入脑海的那些上古战场碎片信息。那些景象,那些牺牲,那些关于“门”与“钥匙”的零散情报,都至关重要。
数个时辰后,司马彦的战魂之体终于稳定下来,虽然依旧虚幻,但不再有溃散之虞。他骂骂咧咧地“醒”来:“他娘的,这次差点真交代了……那老怪物的意志真不是盖的……”
又过了片刻,慕容嫣长而翘的睫毛颤动了几下,也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脸色依旧不太好,但眼神恢复了清明与坚定。
“感觉如何?”南宫廷问道。
“神魂还有些刺痛,星力恢复了三四成。”慕容嫣轻声回答,看向南宫廷和司马彦,眼中带着愧疚,“抱歉,拖累你们了。”
“说什么傻话!”司马彦大手一挥(魂体状态下的动作),“没有你的星钥支撑,我们连葬星岛都进不去,更别说拿到这东西了。”他指了指南宫廷。
南宫廷也微微颔首:“不必自责,我们是一个整体。”
简单的对话,却让三人在绝境中缔结的信任与羁绊更加深厚。
“接下来怎么办?”司马彦看向南宫廷,“直接回微光聚落?还是另找地方?”
南宫廷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微光聚落目标太大,且防御有限,一旦幽冥大军追至,恐殃及池鱼。我们需要一个更隐蔽、更安全,并且能获取更多信息的地方。”
他目光投向古道的另一个方向,那是星引罗盘上除了葬星岛和微光聚落之外,少数几个尚有微弱能量反应的节点之一。
“根据罗盘和星图显示,在这个方向,距离我们约三日路程,有一处标记为‘观星残塔’的遗迹。那里曾是方舟‘玉衡’序列的一处观测前哨,或许还保留着一些古老的记录或通讯装置。我们可以先去那里暂避,同时尝试联系其他可能存在的方舟遗脉,或者……获取关于‘钥匙碎片’和幽冥蚀界动向的最新信息。”
“玉衡序列?”慕容嫣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摇光主治愈与守护,破军主杀伐与征战,而玉衡序列,据说最擅长推演天机、洞察幽冥、传递讯息。若真能找到玉衡的遗迹,或许能解开我们很多疑惑!”
“那还等什么?出发!”司马彦迫不及待,战魂之体对恢复力量有着极强的渴望,而战斗与冒险,正是最好的催化剂。
三人不再停留,辨认方向后,再次化作三道流光,沿着星陨古道,朝着“观星残塔”的方向疾驰而去。速度虽不及来时亡命奔逃那般疯狂,却也远超寻常。
归途的气氛,比去时更加沉重,却也多了一份明确的目标感。
他们不再是无头苍蝇,手中握着希望的碎片,肩上背负着沉重的使命。
途中,他们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南宫廷的混沌感知始终维持在最大范围,慕容嫣也不时以星钥感应周围星力流动的异常。幸运的是,或许是因为寂灭尊者也需要时间调集力量,或许是那印记在葬星岛之外效果减弱,一连两日,他们都未遇到成建制的幽冥追兵,只有一些零星、弱小的幽冥生物在古道边缘游荡,被司马彦随手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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