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缓缓转向宵宫。
她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琉璃……是我带过的学徒。才十六岁,聪明得很,一点就透。她说从小被人笑‘烟花女没出息’,就想做一朵能把夜空烧穿的烟花……让我教她。”
“所以你接下那个箱子,不只是因为信任商人。”神风声音很轻,“是因为你觉得,你在帮她完成梦想。”
“我以为是!”宵宫猛地抬头,眼里全是泪,“我以为我只是在改进配方!如果我知道那里面掺的是深渊结晶,如果我知道他们会拿这个当引信……我怎么会——”
她哽住,说不下去。
神风没松开她的手:“你没错。你想照亮别人,这从来都不是错。”
“可那些摊主,那些来看烟花的人……他们也有家人!”
“所以现在更要清醒。”神风另一只手按上她肩,“你不是害了谁,你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人。从你开始怀疑那天起,你就已经在救他们了。”
宵宫喘了口气,眼泪终于掉下来。
心海忽然伸手翻过玉佩背面。众人一愣。
一道极细的螺旋纹,在灯光下缓缓浮现,像藤蔓缠绕根系,正一点点往玉体深处钻。
“深渊印记。”心海声音凝重,“初级形态,但已经开始汲取佩戴者的生命力。每回忆一次那段记忆,它就加深一分。”
“摘掉就行了吧?”八重神子伸手要拿。
“不能硬摘。”心海拦住,“它已经和她的情绪绑定。强行剥离,可能会引发精神反噬。”
“那就留着。”神风把玉佩轻轻推回宵宫面前,“但我们得知道更多。这个人为什么选她?为什么非得是长野原的烟花?”
“也许答案不在箱子里。”宵宫抹了把脸,声音稳了些,“而在他女儿——琉璃最后待过的地方。”
“哪?”裟罗问。
“东市老宅。”宵宫抬头,“他们搬走前住那儿。那天她来找我,说试出了新配方,想让我看看……结果第二天,人就没了。”
神风盯着玉佩上的螺旋纹,缓缓握紧拳头。
“那就去看看。”
他站起身,拿起玉佩,走向门外。
夜风卷着余烟味扑在脸上,远处烟花塔的轮廓静静立着,像一根即将点燃的引信。
宵宫跟出来,站在他身旁。
“你说……她到底想看到什么样的光?”
神风没回答。
他只是把玉佩攥得更紧了些,指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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