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同是天涯沦落人
曹小元那句关于“屁股需要椅子”的话,虽然听起来不正经,但配合他那一瘸一拐、屁股上还带着渗血包扎的狼狈样,倒是冲淡了不少剑拔弩张的气氛。
秋月(本尊)依旧气鼓鼓地瞪着曹小元,但手里的猎刀倒是放低了些。秋儿(堂姐,巡逻队长)看了看曹小元确实不算好的状态,又想到他之前在村口展现的恐怖实力和解决二妞的“功绩”,冰冷的神色稍缓。
“跟我来。”秋儿(堂姐)最终收起了弓箭,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但至少没了杀意,“去村长家。有什么话,当着村长的面说清楚。”
她转身带路,秋月哼了一声,收起猎刀,也跟了上去,但还是刻意和曹小元保持了一段距离,仿佛他是什么污染源。
曹小元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在鬼门关门口又溜达了一圈。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沐沐投去一个“干得不错”的眼神。沐沐则得意地扬了扬小下巴,仿佛打了一场胜仗。
去村长家的路上,气氛依旧有些沉闷。曹小元试图再次解释:“那个……秋月姑娘,刚才真是误会。我说的那个秋儿,可能……大概是村口那位?”他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走在前面的秋儿(堂姐)的背影。
秋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那是我堂姐秋儿!苏羽想送簪子的也是她!你连人都没搞清楚就胡说八道!”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曹小元赶紧认怂,“主要你们俩都叫秋儿,又都这么……英姿飒爽,我一时间没分清。”他这马屁拍得略显生硬。
走在前面的秋儿(堂姐)头也不回地冷冷道:“猎户村女儿家,没那么多讲究,名字重复的多了。倒是你,满嘴胡言乱语,什么‘微信’‘视频’,尽是些听不懂的怪话。”
曹小元心里吐槽:那是你们科技树点歪了……嘴上却只能干笑:“家乡土话,家乡土话,意思是……神交已久,心有灵犀……”
沐沐在一旁小声补充:“师父,你这家乡土话有点超前啊……”
总算到了村长家。相比其他村民的房屋,村长家稍微宽敞些,也是木石结构,门口挂着几张鞣制好的兽皮,显得颇有威势。
秋儿(堂姐)在门口停下,对里面说道:“村长,人带来了,就是解决了二妞的那两个外人。”
里面传来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吧。”
三人走进屋内。陈设依旧简朴,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面容严肃、眼神锐利如鹰的老者坐在主位的虎皮椅上,想必就是村长了。他身形并不算特别魁梧,但坐在那里,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曹小元正准备拱手行礼,套套近乎,突然,里屋门帘“唰”地被掀开,一个身影如同旋风般冲了出来,嘴里还带着哭腔大喊:
“秋儿!秋儿你终于肯来见我了?!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冲出来的正是苏羽!只是他现在形象有点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皱巴巴,显然“关禁闭”的滋味不好受,估计没少挨揍。他冲出来时眼里只有走在前面的秋儿(堂姐),根本没看清屋里还有别人。
当他发现秋儿(堂姐)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而屋里还坐着面色铁青的村长,以及两个陌生的外人时,他猛地刹住脚步,脸上的狂喜瞬间变成了惊恐。他的目光落在曹小元身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又像是看到了索命的无常,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你……你们是长老会请来的‘证人’吗?是来指证我罪行的?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爹!爹你要大义灭亲啊!”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村长的腿就开始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曹小元:“……”
沐沐:“……”
她看着苏羽这惨样,忍不住小声对曹小元感慨:“师父,你看他这鼻青脸肿的……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都是为了心上人遭罪……不过我这最多是单相思练功过度,他这直接快进到生死簿除名了,比我惨多了。”
曹小元嘴角抽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赶紧上前一步,对着还在懵逼和暴怒边缘徘徊的村长解释道:“村长您好!误会,天大的误会!我们不是证人,我们是来找苏羽小哥帮忙的!”
他接着快速将之前如何遇到苏羽卖虫草,如何被龙天云欺骗囚禁,又如何在其徒弟田伯光“大义灭亲”(?)后脱身,并在秋月(和秋儿)的见证下解决二妞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龙天云已死,以及他们并无恶意,只是想收购虫草。
当听到“龙天云已死”的消息时,村长那严肃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波动,而苏羽也停止了干嚎,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惊讶地看着曹小元。
“龙天云……那个恶棍……真的死了?”村长沉声问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
“千真万确。”曹小元点头,“被他徒弟田伯光亲手所杀,理由好像是……嫌他太叽歪了。”说到这个理由,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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