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后,杨过的生活并未沉溺于温柔乡中。
他以驸马都尉兼神武将军的身份,名正言顺地介入朝政,尤其是在军械革新与边备整顿方面,开始了一系列悄然而深远的动作。
所有举措,皆以宋理宗亲笔诏令的形式下达,程序上无可指责,但核心的决策与推动力,无疑来自杨过。
他深知此事关乎未来国运,保密工作做得极严。
参与新型火器研发的工部官员与工匠皆被集中管理,与外界的联系受到严格限制。
图纸和工艺流程被拆解,不同环节的匠人只知自己负责的部分,难以窥其全貌。
杨过偶尔会亲临那座隐秘的作坊,凭借超越时代的见识,指点关键技术的突破,解决工匠们遇到的难题。
在他的强力推动和近乎无限的资源倾斜下,燧发枪的击发机构、炮管的铸造工艺、火药的标准化配比与颗粒化等难题,都将在以这个时代前所未有的速度被攻克着。
至于朝堂上那些依旧抱着经义文章、时不时嘀咕几句的文官,杨过暂时并未过多理会。
他冷眼旁观,发现其中大多数人虽思想迂腐,但在处理日常政务、维持国家机器运转方面,倒也勉强称职。
眼下正值用人之际,全面清洗带来的动荡并非他所愿,只要这些人不跳出来碍事,完成本职工作,他也不介意先留着他们,物尽其用。
毕竟,改革的拳头,需要先砸向最关键的、能带来颠覆性变化的领域。
时光荏苒,杨过在这临安城中,已做了一个多月的驸马。
这段时日,他可谓享尽了齐人之福。
白日里处理公务,推动他的大业,夜晚则与三位姿容绝世、性情各异的夫人相伴。
郭芙的娇憨热情,小龙女的清冷依赖,赵矜的纯真崇拜,都让他感到身心愉悦。
四位一体,相处融洽,府中时常传出女子的笑语声,让这座威严的驸马府也平添了许多生机与暖意。
然而,这一日,细心的杨过却敏锐的察觉到了有些不对。
一向情绪波澜不惊、宛如古井幽潭的小龙女,眉宇间竟笼罩着一层极淡、却真实存在的轻愁。
这对于常人或许只是瞬间的情绪低落,但对于自幼修习古墓派心法、早已习惯将情绪深藏的小龙女而言,已是极为罕见的异常。
当晚,杨过便特意留宿在了小龙女的房中。
红烛摇曳,映照着小龙女清丽绝伦的侧脸。
她依偎在杨过怀中,不似往常那般静谧安然,而是微微蹙着远山般的黛眉。
杨过轻轻揽着她,低声问道:“龙儿,我瞧你今日似有心事?可是有什么不痛快?”
小龙女抬起眼眸,望向杨过,那双清澈如寒潭的眸子里,罕见地流露出一丝迷茫与怀念。
她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开口,声音空灵而带着一丝飘渺:“你还记得么?我离终南山,离古墓,已有数年光景了。”
杨过心中一动,静静听着。
“近日不知为何,总是想起孙婆婆。”
小龙女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不知她一个人在古墓中,过得可好?身体是否还硬朗?她终归是年纪大了……”
说到这里,她便停住了,但杨过已然完全明白。
对于小龙女而言,在遇到他之前,生命中最重要、几乎是唯一的亲人,就是自小照顾她、陪伴她、给予她有限却珍贵温暖的孙婆婆。
古墓是她的家,孙婆婆是她情感的根。
若非因为他杨过,她绝不会踏出古墓一步,涉足这纷扰的红尘。
如今生活安定幸福,情感日益丰沛,对亲人的思念便自然而然地涌上心头,这愁容,便是因牵挂而生。
杨过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怜惜与歉疚。
他光顾着经营自己的宏图霸业,享受着眼前的温馨,却忽略了龙儿内心深处对故土和亲人的羁绊。
他收紧手臂,将小龙女更紧地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温柔一笑,语气笃定地说道:
“原来我的龙儿是想家了,想念孙婆婆了。这有何难?既然想念,我们便回去一趟,回终南山,回古墓去看望她,正好。”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也许久未见丘师祖他们了,正好借此机会,回全真教探望一番。”
听到杨过这番话,小龙女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漂亮眸子,瞬间像是被注入了星光,微微一亮。
她确实早已萌生归意,只是深知杨过如今身份不同,事务繁忙,一直不敢,也不知如何开口提出这看似不合时宜的请求。
毕竟全真教,依然是蒙古的地盘。
但此刻见杨过不仅察觉了她的心思,还主动提出要陪她回去,心中那点轻愁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和暖意所取代。
只是,欣喜之余,她仍有一丝顾虑。
她抬起眼眸,轻声问道:“可是…你才与矜儿妹妹成婚不久,如今是驸马……这般离开临安,可以吗?”
她虽不通世务,也知驸马身份尊贵,行动未必能如江湖人般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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