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靠山村染成了暖橙色,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泥土被雨水洗刷后的清新。阿禾背着那捆半干的柴禾,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回村里,心里还惦记着山洞里那条脾气不好的“大鱼”。
“阿禾!跑哪儿野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村口纳凉的李奶奶眯着眼喊道,“看你这一身泥猴样!”
“奶奶,我捡柴去了!雨太大,躲了会儿雨!”阿禾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脚步却没停,含糊地应了一声就往家跑。她家就在村子边缘,一间小小的、带着篱笆院的土坯房,虽然简陋,但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把柴禾放在灶房门口,也顾不上歇口气,就开始忙活起来。心里盘算着:那“大鱼”流了那么多血,光敷药肯定不行,得吃点东西补补。可是……龙吃什么呢?
她看着自家院子里溜达的几只母鸡,果断摇了摇头。不行,鸡太小了,还不够塞牙缝的。而且,万一它不吃荤呢?老秀才故事里的龙,好像都是很讲究的。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灶台上那半锅中午剩下的、稠稠的野菜粥上。粥好消化,里面还有她挖的鲜嫩野菜和一点点碎肉糜,闻着挺香。
“就先试试这个吧!”阿禾找了个家里最大的、带缺口的陶碗,盛了满满一碗粥。想了想,又摸出怀里那个用油纸包着的、仅剩的半个黍米饼,一起放进一个小竹篮里。她甚至还偷偷掰了一小块过年时才舍得吃的红糖,用另一张干净叶子包好,也塞了进去。
“受伤了吃点甜的,心情好。”她自言自语,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满意。
趁着天还没完全黑透,她拎着小竹篮,像只灵活的山猫,再次溜出了村子,熟门熟路地朝着那个隐蔽的山洞跑去。
山洞里比傍晚时更暗了,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洞口藤蔓缝隙里透进来的最后一点天光,勾勒出那庞大金色身躯模糊的轮廓。
阿禾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压低声音喊道:“大鱼?我回来了!给你带吃的来了!”
那盘踞的身影一动不动,连那微弱的痛苦波动似乎都变得更沉寂了。阿禾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出事了吧?
她连忙凑近些,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打量。还好,那覆盖着草药泥的伤口似乎没有再大量渗血,那庞大的身躯随着极其缓慢的呼吸微微起伏着。
原来是睡着了?或者……是昏迷?
阿禾松了口气,把竹篮放在旁边一块稍微干净的石头上。她看着那双紧闭的金色眼眸,长长的睫毛(如果那算是睫毛的话)覆盖下来,少了清醒时的威严和冰冷,竟显得有些……脆弱?
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赶紧摇摇头。龙怎么会脆弱呢?肯定是伤得太重了。
“喂,醒醒,吃点东西再睡。”她蹲在旁边,像叫赖床的小伙伴一样,轻声呼唤。
敖渊其实并未沉睡,只是陷入了更深层次的龟息状态,以减少神力和生命力的流失。外界微弱的声音和那独特的、带着烟火气的气息靠近,让他从无边的黑暗和痛苦中勉强拉回了一丝意识。
又是那个凡物……
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金色的眸子在昏暗中如同两盏即将熄灭的烛火,淡漠地扫了一眼蹲在旁边的阿禾,然后又瞥见了那个散发着食物气息的竹篮。
凡间的食物?给他?
荒谬感再次涌上心头。他早已辟谷数千年,餐风饮露,汲取天地灵气,何时需要这等粗糙的五谷杂粮来果腹?
他闭上眼,懒得理会。
阿禾见他又闭上眼睛,一副“莫挨老子”的冷淡模样,有点急了。不吃饭伤怎么能好呢?
“你别不理人啊,这粥我热过了,还放了肉糜呢!可香了!”她端起那碗粥,凑近了些,试图用香味诱惑他,“还有饼子,王婶做的,可好吃了!你看,我还给你带了糖!”
她把粥碗、饼子、甚至那块用叶子包着的红糖,一一展示给他看,像是在展示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浓郁的、属于凡俗的粮食香气和一丝甜腻的味道钻进鼻腔,敖渊不适地皱了皱鼻子(如果龙有鼻子的话)。这味道……太具侵略性,与他习惯的清灵之气格格不入。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带着嫌弃意味的哼声,把头往另一边偏了偏,用行动表示拒绝。
阿禾:“……”
嘿!这大鱼,还挺挑食!
她有点挫败,也有点不服气。村里最挑食的二狗子,闻到王婶的饼子香都走不动道呢!
“你不吃会饿死的!”她试图讲道理,虽然不确定对方听不听得懂,“流了那么多血,再不吃饭,哪有力气养伤啊?”
敖渊毫无反应。
阿禾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福至心灵。难道……是不知道怎么吃?或者,伤得太重,没力气吃?
她看看手里的木勺,又看看他那巨大的、紧闭的嘴,觉得自己可能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啊!你是不是张不开嘴?”她自以为找到了症结,顿时同情心泛滥,“没事没事,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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