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台曾经被视作希望的机器,此刻在林锋眼中,已然化作一头沉默的猛兽,獠牙上沾满了看不见的剧毒。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扫过窑洞内每一个战士的脸。
“传我命令!”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凿子,敲在每个人的心上,“从现在起,‘蜂巢计划’进入绝对静默期。所有常规无线电通讯设备,全部封存,切断电源!”
命令一出,空气仿佛凝固了。
一个年轻的战士忍不住开口:“队长,那我们怎么和上级还有其他蜂群联系?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的!”
林锋没有看他,而是转向了一旁正在调试一台手摇发电机的秦怀山。
“老秦,告诉他们,我们的新嘴巴和耳朵是什么。”
秦怀山抬起头,擦了擦额头的汗,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微笑:“从今晚开始,我们用‘钟摆通讯法’报平安。每晚亥时,各蜂群在预定高地,点燃火堆。火光亮起,心中默数三下,立即熄灭。这代表‘一切安好’。如果火光持续五息,则代表遭遇险情,立即执行B计划,紧急转移。”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一张黑色的胶木唱片,轻轻弹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至于真正的情报,在这里。”他指着唱片背面那些看似无意义的划痕,“这是我研究的‘音频摩斯码’,将指令用特定的频率和长短音,刻录在这些民间戏曲唱片的背面。我们的情报员会化作走村串户的说书人,带着这些唱片,把命令送到每一个蜂群手里。鬼子就算把唱片抢了去,听到的也只会是咿咿呀呀的《锁麟囊》。”
众人恍然大悟,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对这精妙设计的惊叹。
黑暗中,古老的火焰和民间的小调,成了他们新的脉搏。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日军指挥部内,宫本良介正第九次将一叠毫无价值的航拍照片摔在桌上。
连续五天,他的侦察机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在连绵的山脉上空盘旋,除了成片的绿色,什么也没发现。
那些狡猾的抵抗者,就像融化在山林里的水,无影无踪。
“松井阁下,我请求动用‘利耳’。”宫本良介对着电话,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挫败感。
电话那头,传来师团长松井不耐烦的声音:“宫本,你的‘鹰眼’瞎了吗?连几只地鼠都找不到?‘利耳’高频侦测车是帝国最顶尖的装备,用来对付他们,太大材小用了!”
“阁下,他们不是地鼠,是幽灵!他们一定拥有某种我们尚未掌握的通讯方式。常规侦测已经无效,我需要‘利耳’,哪怕只能捕捉到一丝一毫的电波逸散,我也能把他们从地里挖出来!”宫本良介几乎是在嘶吼。
沉默片刻后,松井冷冷地批准了。
次日,一辆涂着迷彩的重型卡车,载着狰狞的天线,如同一只钢铁巨兽,悄无声息地驶入了南山区域。
车内,数名日军通讯兵死死盯着仪器屏幕,连呼吸都放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所有人都快要绝望时,一个微弱的信号波峰,突然在屏幕上一闪而过!
“捕捉到了!在南山窝方向,信号强度负75分贝,非常微弱,但绝对存在!”
宫本良介双眼爆发出嗜血的光芒,他一把抢过定位图,狠狠一点:“就是那里!命令部队,全速合围南山窝,这次要像铁桶一样,连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一个小时后,装备精良的日军如狼似虎地扑进了南山窝,然而,等待他们的,不是激烈的抵抗,而是一片死寂。
在山坳中央的一棵老槐树下,他们找到了信号源——一台破旧的老式收音机,正用电池维持着最低的音量,循环播放着一段京剧。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那熟悉的《空城计》唱腔,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每一个日军士兵的脸上。
“八嘎!”松井的咆哮声通过步话机传来,震得宫本良介耳膜生疼,“这是羞辱!是赤裸裸的羞辱!给我把那座山翻过来,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士兵们疯狂地搜索,挖地三尺,却一无所获。
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脚下三米深的窑洞里,林锋和他的队员们,正通过一根伪装成树根的潜望镜,冷冷地观察着地面上的一切。
那台手摇发电机发出轻微的嗡嗡声,维持着最低功率的监听设备,将敌人的暴怒和咒骂尽收耳底。
“队长,鬼子像疯狗一样,咱们要不要……”一个战士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林锋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不,让他们找。他们越是焦虑,就越容易犯错。老秦,是时候让我们的‘幽灵’出去唱几句了。”
秦怀山会意一笑,走到一台由缴获电台碎片拼凑起来的机器前。
他戴上耳机,手指在电键上灵活地跳动,发出一连串断断续续、夹杂着大量杂音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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