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送着那支红红火火、杀机四伏的迎亲队伍渐渐远去,手心里,紧紧捏着一块被烧得焦黑的铁片。
那是他亲自从A3联络站的废墟里刨出来的扰动器残骸,那次失败的行动,让他失去了三名最优秀的队员。
“这次,我们不用炸药了。”他对身旁的李铁锤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快意,“我们要让他们兴高采烈地,亲手把索命的毒药当成新婚的喜糖,吞进自己肚子里。”
柳河镇,齐家酒楼。
婚宴已经渐入高潮,宾客往来,觥筹交错,喧闹声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伪军团长齐世荣满面红光,端坐主位,他举起酒杯,用洪亮的声音向满堂宾客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各位同僚弟兄!今日,我齐某人双喜临门!一喜,是小儿与柳家千金永结秦晋之好;二喜,是皇军对我维持地方治安的功劳,特批嘉奖!”
话音刚落,台下坐着的伪军军官们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和掌声,马屁声此起彼伏,整个大厅都沉浸在一片谄媚而狂热的气氛中。
就在此时,停在厅堂中央,等待拜堂的花轿里,那位神秘的“新娘”突然发出了两声压抑的轻咳,整个轿身都随之微微颤动了一下。
站在轿旁的“喜娘”花姑心弦猛地一紧,知道信号来了!
她立刻按照预演了无数次的剧本,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一个箭步上前扶住轿杆,扯着嗓子高声尖叫起来:“哎呀!不好了!小姐的心疾犯了!快!快请大夫啊!”
按照本地习俗,新娘在拜堂之前,盖头不能掀,更不能见任何外姓男子。
花姑这一嗓子,顿时让整个喧闹的大厅炸开了锅。
宾客们面面相觑,齐家人则乱作一团。
齐世荣的脸瞬间就黑了,却又不好发作。
就在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花轿吸引的混乱瞬间,人群边缘,负责抬着贺礼礼盒的“杠夫”阿贵,对着身边的弟兄使了个眼色。
他们利用宾客们起身张望造成的视觉死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两个一模一样、都用红绸包裹的“蚕丝礼盒”进行了调换。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如闪电,前后不过三十秒。
当骚乱平息,守在礼盒旁边的几名伪军卫兵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他们脚下守护的“贺礼”,早已被偷梁换柱。
深夜,柳河镇外的乱葬岗。
林锋蹲在一座孤坟后,亲手撬开了那个沉甸甸的红绸礼盒。
里面,一个用铅皮密封的巨大罐体,在微弱的星光下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他将罐体小心翼翼地推给早已等候在此的一个沉默男人。
那人是个哑巴,却是国民党军队里退役下来的顶尖化学兵,人称“哑巴厨子”。
哑巴厨子没有说话,只是凑近罐体的密封口,用他那比狗还灵的鼻子,仅仅嗅了一口,脸色骤然惨变,写满了惊骇与后怕。
他迅速抓起地上一块木炭,在铅皮罐的底部,用力画下了一个倒十字。
这是国民党化学兵内部的最高危险标记,代表着“源头污染,立即销毁,不可转移”。
画完标记,他又在旁边的泥地上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芥子气前体,三吨,够毒死半个县城。
李铁锤等人看到这行字,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知道这次任务重要,却没想到,自己刚刚从鬼门关前,拖回来的是足以毁灭一切的死神。
林锋凝视着那个倒十字标记,眼神深邃如海。
良久,他站起身,下达了一道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命令。
“原样封存。”
他的声音平静而清晰,在死寂的夜里回响。
“明日一早,找个靠谱的脚行,把这份‘贺礼’,原封不动地送还给柳河镇伪军团部。另外,附上一张贺卡。”
火光映在他的脸上,他嘴角的弧度越发冰冷而危险。
“贺卡上就写八个字:新婚大喜,回礼加倍。”
他缓缓吐出一口白气,望着柳河镇的方向,那里灯火已稀,却不知正孕育着怎样的雷霆风暴。
“让他们自己,去打开这个潘多拉的盒子。”
夜色更浓了,一场针对齐家和伪军的大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那份被送回的“贺礼”,就像一个沉默的信使,正静静等待着天明时分,去敲响它主人的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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