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中,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映照着林锋冷峻如铁的侧脸。
他没有理会身后众人紧张的注视,径直拿起宫本太郎那个沾满血污的皮质公文包。
东西不多,几份常规文件,一小盒精致的西点,还有一个硬壳日记本。
林锋翻开了日记本。
纸页上,是充满力量感的日文笔迹,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狂躁。
大部分内容都是对战事的记录和对帝国武运的吹嘘,但有几个词被反复提及,墨迹深重,几乎要划破纸背——“兄长”、“愚蠢的游击战”、“懦夫的偷袭”。
顺着这些线索翻下去,一页记录让林锋的瞳孔骤然收缩。
宫本的兄长,一个陆军大尉,半年前死在了太行山的一次反扫荡作战中,伏击他的正是八路军的游击队。
从那天起,宫本的日记就充满了对这种“非武士道”战术的切齿痛恨,他将游击队视为躲在阴沟里的老鼠,发誓要用最堂皇、最碾压的方式,将这些“老鼠”连同他们的巢穴一起烧成灰烬。
“我明白了,”林锋合上日记,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静水,在每个人的心头荡开涟漪,“宫本是个极端的武士道信徒,他最憎恨的,就是背后捅刀子的行为。”
白兰和李青山对视一眼,没明白林锋的意思。
林锋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所以,我们要让所有鬼子相信,宫本太郎,正是死于他最不齿的背叛——来自他自己人的背叛。”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闪电般劈开了他脑中的迷雾。
“白兰,你的字写得好,模仿一下宫本的笔迹。李青山,你懂日文,负责内容。”林锋将日记本拍在石桌上,命令不容置疑,“写一封遗书,就以宫本的口吻,控诉工务课内部有叛徒,向我们泄露了行车路线和安保细节,导致他孤立无援,最终选择以死明志,向天皇谢罪。”
“这还不够。”林锋的思维飞速运转,像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我们再伪造一份‘高层问责令’的副本,内容就写上级怀疑工务课内部情报泄露,要求严查。把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让它‘不经意’地出现在鬼子面前。”
当晚,岩洞的灯火彻夜未熄。
白兰对着宫本的日记,一笔一划地模仿着,连墨迹的轻重转折都力求分毫不差。
李青山则绞尽脑汁,用最符合日本军官口吻的词句,撰写着那封淬毒的遗书。
第二天黄昏,伪军据点换岗的哨声刚刚落下,邻村的老钟叔挑着给亲戚送饭的担子,颤巍巍地走在乡间小路上。
这条路,是去往伪军据点采购日用品的必经之路。
就在经过一个拐角时,老钟叔脚下一个趔趄,像是被石子绊倒,担子一歪,一个用油纸包好的小方块从箩筐的夹缝里掉了出来,滚进了路边的草丛。
他慌张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像是没发现掉了东西,头也不回地加快了脚步。
不远处的树梢上,负责监听的小文哥对藏在另一边的白兰比了个“安全”的手势。
他已经用耳朵精确计算了伪军巡逻队的脚步节奏,老钟叔出现的时间,正是两队巡逻兵交接的真空期,误差不超过十秒。
果然,不到一刻钟,一队伪军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眼尖的,看到了草丛里那个显眼的油纸包。
“什么玩意儿?”他捡起来,掂了掂。
“管他呢,打开看看,没准是哪个老乡藏的好东西。”
油纸层层剥开,露出的却是两份写满日文的文件。
几个伪军大字不识一个,但他们认识文件上那鲜红的官印。
几人脸色剧变,再也不敢耽搁,疯了一样地朝据点跑去。
次日清晨,正如林锋所料,一场风暴在日军内部猛然炸开。
从线人传回的情报看,日军宪兵队一大早就冲进了工务课的驻地,先是传来激烈的争吵和摔东西的声音,随后,好几名工务课的日本军官被蒙着头带走,临时拘押审查。
整个日军据点都笼罩在一片猜忌和恐慌之中,人人自危。
“第一步,成了。”林锋冷静地听完汇报,随即下达了第二道命令,“把这些告示,天亮前贴满附近所有的村子。”
告示上没有署名,只有一行触目惊心的大字:“宫本不信风水,偏走死门路;你们若还想活,就别踩断魂桥。”
同时,林锋派人趁着夜色,用朱砂在被炸毁的石桥残骸上,画满了歪歪扭扭、状如鬼符的符号。
那猩红的颜色在晨光下看来,仿佛是干涸的血迹,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谣言像野火一样蔓延开来。
当地百姓本就迷信,这下更是传得神乎其神。
有人说,那座桥是“龙脉”的缺口,动了它会招来灾祸;更有人信誓旦旦地说,半夜曾听到桥下有冤魂哭嚎,索要过桥人的性命。
一时间,“石桥冤魂索命”的说法甚嚣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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