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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石桌上,墨迹污了竹简也浑然不觉。他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夫人,喉咙有些发紧,下意识地站起身,嘴唇动了动。
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惊叹和满满的惊艳:“夫……夫人?你……你今天……”他顿了顿,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目光在她被狐裘衬托得愈发娇艳的脸上流连,最终化作一句最简单也最真挚的赞叹,“……真美!”
他快步走上前,带着一身微寒的空气,双手情不自禁地握住郑旦裹在披风下的胳膊,目光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般,牢牢锁在她脸上。
从光洁的额头,到水润的眼眸,再到泛着健康光泽、被白狐毛领映衬得愈发楚楚动人的脸颊和柔嫩的唇瓣,一遍遍地巡梭,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那眼神里,有惊讶,有欣赏,更有一种失而复得般的珍视和汹涌的爱意。
他低下头,轻轻地在郑旦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吻了一下,似乎觉得不够,又接连亲了好几下,温热的气息与她额间微凉的肌肤交织。
郑旦被他这罕见的、直白而痴缠的情态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飞起两抹红霞,在白色毛领的映衬下更是娇艳欲滴。
她心里甜丝丝的,仿佛喝了蜜糖,却故意娇嗔地推了他一下,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和一丝被寒风吹到的微颤:“傻样!看什么看,不认识了?外面冷,快进屋吧。”
范蠡这才仿佛回过神来,却依旧握着她的手臂不放,憨憨地笑了起来,目光依旧胶着在她脸上,喃喃道:“是有些不认识了……我的夫人,何时美得这般……惊心动魄了?”
夕阳、冬日的微寒、空气中隐约的冷香,还有眼前容颜焕发、巧笑倩兮、被华贵狐裘包裹着的妻子,构成了一幅让他心醉神迷的画卷,白日里所有的奔波劳碌,在这一刻都显得无比值得。
他顺势将她微凉的手握在掌心,柔声道:“好,我们进屋,别冻着了。”
携着一身微寒进了温暖的屋内,范蠡顺手将门掩上,隔绝了外面的冷气。他帮着郑旦解下那件厚重的狐裘披风,挂在一旁的衣架上,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
在室内更明亮柔和的光线下,郑旦的变化更加清晰可见。那不施粉黛却白里透红、莹润光泽的肌肤,那舒展的眉宇间透出的松弛与愉悦,那双眼眸仿佛被泉水洗过般清澈明亮,整个人像是被细细打磨过的珍珠,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温润动人的光彩。这绝非寻常休息能带来的效果。
范蠡心中好奇更甚,拉着郑旦在暖榻上坐下,握住她的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格外滑腻的手背,语气带着探究与惊叹:“夫人,你今日与夷光妹妹到底去了何处?做了些什么?怎地这半天功夫,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为夫瞧着,你不仅容颜更胜往昔,连这通身的气度,都仿佛……明媚鲜活了许多。”
他经商多年,阅人无数,对人的精气神变化尤为敏感,郑旦此刻的状态,绝非简单的“休息好了”可以解释。
郑旦见他如此惊讶,心中不免有些小得意,嫣然一笑,便将上午在云光阁的经历娓娓道来。
从踏入那富丽堂皇的厅堂,到白鹭的细致咨询,再到那香气氤氲、浸泡着各种花草药材的“玉肌汤池”,然后是朱鹮那令人欲仙欲死的通络推拿,最后是玄鹤用那些晶莹瓶罐为她做的面部滋养。
她描述得细致,语气中充满了新奇与享受:“……那汤池泡完,浑身骨头都酥了,像是把积年的疲乏都泡走了。
朱鹮姑娘按摩时,酸胀过后是说不出的松快,感觉经脉都通畅了。还有玄鹤姑娘用的那些香膏露液,闻着就让人心静,涂在脸上冰冰凉凉,又润又滑……”
她摸了摸自己依旧水嫩的脸颊,感慨道,“怪不得阿光如今出落得这般水灵好看,肌肤吹弹可破。我这才用了一次,变化就如此明显。她那里吃的、用的、泡的,简直……简直不似凡间之物,倒像是仙界才有的享受和滋养!人能不变好吗?” 她最后这句吐槽,带着亲昵的羡慕和不可思议。
范蠡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是波澜起伏。他敏锐地捕捉到郑旦话语中隐含的信息——那些汤浴、按摩膏、养颜露,恐怕都非寻常之物,定是用了极其珍贵稀有的材料,或许真如郑旦所言,带有某些非凡的效用,他们自然想不到灵泉水,但会归结为夷光掌握的某种秘方或珍稀材料。
这云光阁,远比他想象的更加不凡。夷光手中掌握的资源和技术,层次之高,恐怕远超他之前的预估。
他沉默了。原本以为自己经商多年,见识广博,但在施夷光所展现的这一切面前,他感觉自己需要学习、需要融会贯通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这绝非一时半刻,甚至不是一年半载能够完全掌握和复制的。这更让他坚定了之前的想法——必须与夷光保持紧密的联系,不仅仅是合作,更要深入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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