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惊飞,树影如鬼爪摇曳。
青澜指尖的寂灭魔雷尚未掷出,东北方忽地炸开一团腥臭绿芒——三头玄狼卫踏碎灌木,獠牙滴着涎水,竟比先前洞外那些壮硕整一圈。
“啧,加餐的来了。”清虚真人不知何时蹲在了树杈上,捏着鼻子嘟囔,“这味儿,腌了三年的裹脚布都比它清新。”
灼璃袖中狐火骤亮,却见西南方土石翻涌,两名黑袍修士破土而出,袖口绣着狰狞鬼首。
“噬魂宗的钻地鼠……”她心头一沉,“真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恶心人。”
青澜金瞳戾气横生:“你们排队领孟婆汤?”
话音未落,玄狼卫已咆哮扑来!当先那头巨狼利爪直掏青澜心窝,带起的腥风刮得人脸颊生疼。
“滚!”少年不闪不避,寂灭魔雷硬碰硬撞上狼爪——
“轰!!”
气浪炸开,方圆十丈草木尽成齑粉。那狼卫倒飞出去,前爪焦黑如炭,可青澜也踉跄退了两步,喉间涌上腥甜。锁脉针在灵脉中疯狂窜动,疼得他眼前发黑。
“就这?”噬魂宗修士阴恻恻一笑,袖中飞出九枚骷髅念珠,迎风便长,化作车轮大小的鬼首,张口喷出碧磷磷的魂火!
灼璃闪身挡在青澜前头,狐火织成密网。魂火撞上金红火焰,发出滚油泼雪般的滋啦声响,恶臭扑鼻。
“左边!”树杈上的清虚忽然提醒。
灼璃旋身挥袖,狐火扫向左侧——竟将一枚悄无声息袭向青澜后心的透骨钉熔成铁水!
“老杂毛你看戏?!”青澜咳着血怒骂。
“尊老爱幼懂不懂?”清虚优哉游哉弹指,一道清风托住某棵将倒的大树,“再说了,老夫的戏票很贵——哟,头顶!”
话音未落,夜空陡然亮如白昼!
始终作壁上观的墨渊虚影终于出手。他指尖凝聚的已非魔气,而是纯粹的星辰之力,化作百丈巨剑凌空斩落!目标赫然是——
全场所有人!
“他奶奶的连自己人都打?!”噬魂宗修士惊惶后撤,鬼首阵列瞬间溃散。
玄狼卫咆哮着激发血脉护盾。青澜想也不想拽过灼璃,寂灭魔雷逆冲而上,在黑夜里撕开一道狰狞缺口。
清虚真人终于动了。
他自树梢飘落,木剑点向虚空。没有光华万丈,没有雷霆万钧,那柄枯木剑尖触及星辰巨剑的瞬间,百丈剑芒竟如琉璃般寸寸碎裂,化作漫天星屑飘洒。
“第五课。”老者衣袂翻飞,立于星河雨间,“螳螂捕蝉时,记得看看背后有没有拆台的黄雀。”
墨渊虚影轻笑:“清虚,你还是要管闲事。”
“不然呢?”木剑遥指天际,“看你把这帮小娃娃一锅炖了?”
趁这两尊大能对峙,底下已乱成一锅粥。玄狼卫与噬魂宗修士互相使绊子——狼爪撕向黑袍,鬼火燎狼屁股。青澜护着灼璃在混战中穿梭,寂灭魔雷专挑下黑手的机会轰,像往茅坑里扔炮仗,炸得各方人仰马翻。
“这样下去不行!”灼璃挥袖击飞一道流窜的魂火,“得撤!”
青澜刚要答话,天际异变再生!
清虚与墨渊的气机对撞余波如涟漪荡开,所过之处山石崩裂,古木连根拔起。整片山林像被巨犁翻过,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
“抱稳!”少年咬牙揽住灼璃的腰,寂灭魔雷在脚下炸开,借反冲力倒飞出去。
身后是地动山摇的毁灭景象。玄狼卫的惨叫与噬魂宗的咒骂混成一片,又被塌陷的土石轰鸣吞没。
清虚真人的叹息穿透混乱:“年轻人就是火气大……”
墨渊虚影却渐渐淡去,只留一句飘摇的话:“种子已种下,清虚,你拦不住。”
数息后,天地复归死寂。
幸存者只剩相互搀扶的师徒,与伫立虚空的清虚。
原本的密林已化作直径千丈的焦土深坑,还在冒着缕缕青烟。夜风卷过,带起呛人的尘土与焦糊味。
青澜单膝跪地,用身体为灼璃挡下最后落下的碎石。背脊伤痕交错,魔纹在污血中明灭。
“……小爷的酱肘子,”他喘匀气,忽然嘀咕,“刚才是不是掉坑里了?”
灼璃看着他狼狈的侧脸,想笑,鼻尖却发酸。
清虚真人飘然落地,木剑往焦土里一插。
“第六课。”他望着天际残留的星辰余韵,目光晦暗难明,“当黄雀开始拆台——”
远处地平线上,一抹鱼肚白悄然浮现。
黎明将至,而深坑边缘的乱石堆后,半片玄狼族破碎的皮甲正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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