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后院,一股浓郁的肉香就顺着风飘进鼻腔 —— 是野兔肉炖土豆的香味,带着点干辣椒的辛香,勾得人胃里的馋虫直打转。院中间的槐树下,蹲着四五个半大的小孩,最小的也就四五岁,最大的七八岁,都穿着打补丁的旧衣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大茂家的窗户,嘴角的口水都快流到衣襟上了。
“茂叔啥时候开饭啊?香死俺了!”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仰着小脸,声音软糯,手里还攥着个空了的糖纸,显然是闻着香味特意跑过来的。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凑啥热闹!” 许大茂家的窗户突然推开,许大茂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个炒菜勺,脸上沾着点土豆泥,却没真赶孩子,反而笑着说,“等叔吃完,给你们留骨头!”
“好耶!谢谢茂叔!” 孩子们欢呼起来,蹲得更稳了,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 这年代肉是稀罕物,能啃口骨头都算过年了。
陈墨跟在许大茂身后,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心里忍不住感慨:这就是四合院的烟火气,虽然穷,却藏着最朴实的温暖。他之所以不愿在家做饭,尤其是做肉菜,就是怕这样的场面 —— 自己顿顿有肉,可院里不少人家连粗粮都不够吃,难免招人眼馋,甚至被人 “上眼药水”。就像上次他给一大爷夫妇开补药,都特意叮嘱他们别声张,就是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楚哥,快进屋!” 许大茂掀开布帘,热情地招呼,“我这兔肉炖了快俩小时,土豆都炖烂了,保准香!”
屋里的炉子烧得正旺,铁皮烟囱冒着淡淡的青烟,把屋子烘得暖暖的。许大茂的小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木板床,一个掉漆的木柜,还有一张方桌,就是刚才陈墨坐过的那张。方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三个粗瓷碗,三双竹筷,旁边还放着一摞两合面馒头 —— 玉米面和白面掺着做的,在当时算不错的主食了。
“楚哥,咋就你一个?贾哥呢?” 许大茂把炒菜勺放到灶台上,擦了擦手上的油,疑惑地问。
“他去胡同口打酱油了,说是家里酱油用完了,等会儿就过来。” 陈墨坐到方桌旁,把带来的两瓶酒放到桌上,“我这酒也不是啥好酒,平时我在家也不怎么喝,刚好拿过来跟你们一起分了。”
“嗨,您这就见外了!” 许大茂摆摆手,拿起酒瓶子看了看,眼睛一亮,“哟,汾酒!这可是好酒!我平时想喝都舍不得买!” 他说着,从柜子里翻出三个玻璃杯,擦了擦,摆到桌上,“您坐着歇会儿,我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就开饭!”
没一会儿,许大茂就端着一个搪瓷盆出来了 —— 盆里是土豆烧兔肉,兔肉切成小块,炖得有些发柴,却裹满了酱汁,土豆炖得软烂,一夹就碎,香气扑鼻;旁边还端来一盘熘白菜,白菜炒得翠绿,撒了点干辣椒,看着很有食欲;最后是一盘油炸花生米,花生米炸得金黄,撒了点盐,是下酒的好菜。
“开饭喽!” 许大茂刚把菜摆好,门外就传来贾东旭的声音,“我来的正是时候,再晚一步,肉都该被你俩吃完了!”
贾东旭走进屋,手里还拎着个空酱油瓶,显然是刚打酱油回来。他一看到桌上的兔肉,眼睛瞬间亮了,快步走到桌前,搓了搓手:“好家伙,大茂你可真舍得!这野兔肉,我得有半年没尝过了!”
陈墨看着贾东旭的样子,心里有点发酸 —— 贾东旭在工厂当工人,每月工资二十八块五,不算低,可他家负担重:老娘年纪大了,干不了重活;媳妇秦淮茹是农村户口,没工作;还有两个孩子,小当和槐花,户口也跟着秦淮茹在农村,没有定量粮。一家五口人,就靠这二十八块五过日子,算下来人均每月还不到六块钱,虽然比贫困户标准高一点,可粮票不够用啊!
那时候买粮食要粮票,贾东旭每月的定量粮也就三十斤,老娘和孩子没有定量,只能去 “鸽子市”(黑市)买高价粮,一斤玉米面比粮站贵一倍还多。所以他家每月都过得紧紧巴巴,到了月底,往往就断粮了,只能跟邻里借点,等发工资了再还。
“贾哥,快坐!” 许大茂热情地拉着贾东旭坐下,拿起陈墨带来的汾酒,“咱今个好好喝点,不醉不归!”
陈墨打开汾酒的瓶盖,醇厚的酒香一下子散开来,许大茂和贾东旭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他给三个杯子都倒满酒,举起杯子:“来,咱仨先走一个!谢谢大茂的招待,也谢谢贾哥过来陪我们喝酒!”
“干!” 三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酒液入喉,带着淡淡的辛辣,却很醇厚,暖得人心里发热。放下杯子,三人不约而同地拿起筷子,伸向搪瓷盆里的兔肉。
兔肉确实有点柴,却越嚼越香,裹着酱汁,咸淡适中;土豆吸满了肉汁,比兔肉还好吃;熘白菜清爽解腻,花生米香脆下酒。三人边吃边聊,话题很快就转到了许大茂的对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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