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口的路灯已经亮了,王婶正抱着文蕙在门口等他。“小陈回来啦?张猛说单位有事,让我先照看着孩子。” 王婶笑着递过孩子,文蕙立刻搂住陈墨的脖子,把小脸埋在他颈窝里。
“辛苦您了王婶,快进屋吃饭。” 陈墨把饭菜搁在桌上,又去逗床上的文轩,小家伙正攥着个拨浪鼓摇得欢。
等到天黑透了,张猛才和王叔一起进门,两人脸上都带着疲惫。王叔径直走进卧室看孩子,手指轻轻碰了碰文轩的脸蛋,低声叹道:“这俩小家伙,睡得倒踏实。” 陈墨心里门儿清,王叔在警卫处工作,今天肯定是被密档的事忙得脚不沾地。
送走他们后,丁秋楠突然拉着陈墨坐到沙发上,自己顺势跨坐在他腿上,胳膊勾着他的脖子晃了晃:“说吧,今天有什么好事?回来就偷偷乐,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陈墨心里一惊 —— 果然最了解自己的还是枕边人。他赶紧稳住神色,摩挲着丁秋楠的后背:“哪有什么好事,就是方老把他珍藏的病案笔记给我了,那可是从民国就开始记的宝贝。”
丁秋楠撇撇嘴,从他腿上滑下来,拿起针线筐里的小衣服缝补:“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们当大夫的就喜欢这些旧本子。”
看着妻子专注穿针引线的样子,陈墨悄悄松了口气。他摸了摸下巴暗自思忖:那些老领导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看来得好好学学,不然哪天露了馅可就麻烦了。
第二天上午,陈墨正在诊室整理针灸穴位图,医办的李干事突然推门进来:“陈大夫,杨院长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哐当” 一声,陈墨手里的铜人模型掉在地上,穴位标注的木牌散落一地。他浑身汗毛瞬间竖了起来,脑子 “嗡” 的一声 —— 杨院长?之前的杨院长三个月前调去卫生部了,怎么突然找他?难道是密档的事暴露了?
旁边的王护士吓得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差点撞翻身后的药柜:“李干事,你没弄错吧?杨院长找小陈干嘛?”
李干事见状赶紧摆手,脸上堆起讪笑:“瞧我这嘴,话没说全!是新上任的杨院长,今早刚到任,听说以前是卫生部的专家。”
王护士拍着胸口直喘气:“我的老天爷,你下次能不能把话说完?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对不住对不住,是我的错。” 李干事连连道歉,又转向陈墨,“陈大夫,您现在方便过去吗?”
陈墨捡起地上的铜人,强作镇定地笑了笑:“没问题,我这就去。” 可走出诊室时,手心还是攥出了汗。新院长刚上任,不找科室主任谈话,反倒找他这个普通大夫,这里面肯定有门道。
院长办公室在门诊楼三楼,走廊里挂着 “救死扶伤” 的锦旗。陈墨特意放慢脚步,整理了一下白大褂的领口,又摸了摸口袋里的钢笔 —— 那是丁秋楠送他的结婚礼物,笔帽上刻着 “医者仁心”。
“咚咚咚。” 他轻轻敲门。
“进来。” 屋里传来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喉咙里卡着砂纸,听得人很不舒服。
陈墨推开门,只见办公桌后坐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鬓角已经斑白,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中山装,手里握着支英雄钢笔正在写东西,头也没抬。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他脸上,能看见眼角细密的皱纹。
“杨院长您好,我是中医科的陈墨。” 陈墨站在门口,规规矩矩地问好。
男人这才停下笔,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他的眼睛很亮,像鹰隼般锐利,上下打量了陈墨一番,突然笑了 —— 笑容倒是温和,冲淡了眉宇间的严肃:“坐吧小陈,早就听说协和出了个年轻的针灸高手,今天总算见着真人了。”
陈墨心里犯嘀咕,却还是在对面的木椅上坐下。只见杨院长从抽屉里拿出个文件夹,翻开后推到他面前:“这是你上交的三本中医笔记,我昨天连夜看了,‘环跳穴透刺法’写得很有见地。现在院里正打算推广中医适宜技术,我找你来,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原来不是为了密档的事!陈墨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后背的汗也慢慢干了。他看着文件夹上自己熟悉的字迹,突然觉得昨天的惊心动魄,和此刻的医者初心,都化作了前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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