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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尘顿了顿,目光紧紧盯着徐松涛越发慌乱的眼神,一字一句地揭穿了对方的伪装:“于是你铤而走险,潜入了徐松涛体内。你以为,只要我再次复制他的气息,你就能借着这个机会,暗中同化我的气息,让我彻底变成你的傀儡。这招确实够隐蔽,可惜……时间循环的次数多了,再完美的伪装,也总会露出破绽。”
林清尘的目光牢牢锁在徐松涛慌乱的眼底,那抹因恐惧而不停闪烁的光,让他更加笃定自己的判断。他缓缓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其实在第四轮循环时,我就从你身上发现了异常。只是那时我还想试探时间循环的极限在哪,看看你究竟能操控到什么地步,才没有立刻行动。直到第五轮重启,你还想故技重施,藏在徐松涛体内等着我上钩,这一次,我怎么可能再放过你?”
“你在胡说八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徐松涛还在拼命挣扎,叫嚷声里满是色厉内荏的恐慌。
可林清尘已不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掌心骤然凝聚起淡金色的灵力,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便狠狠一掌拍在他胸口。
“噗。”徐松涛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软软地倒向地面。与此同时,一道透明的灵体从他体内被震了出来,那灵体形似人形,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灰雾,刚要化作一道流光逃窜,却被林清尘早有准备布下的灵力网牢牢困住,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分毫。
林清尘居高临下地盯着被困的灵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我该叫你天道,还是阵灵?”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不对,真正的天道应是公正无私的,绝不会用时间循环困住他人。你不过是借着天道的名义作祟,看来‘阵灵’这个称呼,倒更适合你。况且,你若真是天道,凭我这点修为,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抓住你。”
灵体见自己的伪装被彻底撕碎,反而渐渐镇定下来。它悬浮在灵力网中,周身的灰雾愈发浓郁,语气里带着几分倨傲:“天道早就死了!现在我才是这昆仑界新的主宰,是新的天道!这时间循环会永远存在,你该称呼我‘界灵大人’!”
“好,界灵大人。”林清尘顺着它的话往下说,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恭敬,反而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既然你是这里的主宰,那我倒想问问,我该如何脱离这时间循环?”
界灵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发出一阵尖锐的嗤笑:“我早说了,这时间循环就是新的天道法则,你这辈子都别想脱离!你只会永远困在这里,重复着一次又一次的重启!”
“从来没有哪个世界的天道,会以‘时间循环’为核心法则。”林清尘淡淡反驳,眼神里带着笃定的清明,“你不过是用阵法扭曲了局部的时间,却谎称是天道法则,说到底,不过是想让我放弃挣扎罢了。”
界灵的身体猛地一滞,周身的灰雾微微晃动,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好奇地反问道:“你就这么确定我在徐松涛体内?你就不怕找错人,误伤了无辜的徐松涛?”
“界灵大人多虑了。”林清尘笑得坦然,甚至带着几分轻松:“就算我真的杀错了徐松涛,只要时间重启,他就会恢复原样,不会有任何损伤。有这时间循环在,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刺中了界灵的要害。它瞬间激动起来,周身的灰雾剧烈翻滚,灵体甚至开始微微发抖。它从未想过,自己耗费心力打造、用来困住林清尘的“时间循环”,竟会被对方当成可以随意利用的“BUG”,这简直是对它的极致嘲讽。
看着因愤怒而剧烈颤抖的界灵,林清尘没有停下探寻的脚步。他指尖微动,灵力网骤然收紧,淡金色的光芒穿透灰雾,牢牢锁住界灵的灵体:“别忙着动怒,我问你,这时间循环的根源到底是什么?你操控循环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界灵的声音带着几分机械的僵硬,显然是被灵力压制得难以反抗:“我……我只是按设定行事……血月之夜结束,就启动重启……把一切拉回原点……”它的回答断断续续,翻来覆去只有这几句。林清尘很快便意识到,这界灵所知其实极为有限,它更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执行者,而非掌控全局的谋划者。
既然从界灵口中问不出更多线索,林清尘便索性闭上眼,将前四次循环的经历在脑海中重新推演了一遍。过往的记忆碎片与此刻界灵的回答相互印证,一道清晰的脉络渐渐在他心中浮现。昆仑界这场“天魔灭世”的闹剧,竟完全是按照小说里“起承转合”的节点在推进,而这四个节点,正是牢牢拴住时间循环的“锚点”。
“起”是一切的开端:仙界的长眉老祖为了稳固昆仑界的秩序,早早制定了诛杀六欲天魔的计划,这不仅是故事的起点,更是时间循环的第一重枷锁;
“承”是计划的落地:三教四派表面执行斩魔任务,暗地里却都在算计着天魔的宿主徐松涛,他们的动作,成了循环推进的第二重动力;
“转”是矛盾的爆发:八月二十日的血月之夜,六欲天魔彻底降临昆仑界,三教四派的高手最终对上六欲天魔,将循环推向了关键转折点;
“合”则是结局的收束:无论最终是三教四派成功斩杀天魔,还是天魔反杀三教四派开启灭世,只要血月之夜落下帷幕,循环的齿轮就会再次转动。
过往的疑惑在此刻豁然开朗。前四次循环里,他曾以为破坏一两个节点就能打破困局:比如在第一轮提前斩杀天魔与各派高手,试图跳过“合”的结局;又或是在第四轮用阵法困住各派、阻挡魔气蔓延,想打乱“转”的进程。可无论他如何操作,重启始终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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