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开始系统参悟《混沌衍阵》。此前限于修为与时间,他只掌握了几个基础阵法。如今境界提升,神识大涨,已能尝试更复杂的阵道变化。他以神念为笔,在虚空中勾勒阵纹,推演“小混沌剑阵”的更多变化,甚至开始涉猎更具玄奥的“混沌幻阵”与“混沌挪移阵”。阵道与修为相辅相成,每一次成功的推演,都让他对混沌之力的本质多一分理解。他尝试将新领悟的星辰之力特性融入剑阵,使得灰色剑气中偶尔会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星辉,威力与变化更胜从前。他更异想天开地设想,能否以自身为阵眼,将混沌道基投影于外,布下一座笼罩自身的“混沌周天星斗大阵”?此念一起,便觉艰难无比,涉及到的阵理浩如烟海,但他并未放弃,而是将其作为一个长远的目标,一点点推演、验证。
那《万毒化蛟秘典》他虽不修炼,但其中关于力量转化、血脉提纯的邪异法门,却也给了他不少逆向启发,让他对如何更安全、高效地炼化蛟心能量有了新思路。他甚至尝试以混沌真元模拟蛟毒特性,虽只得其形,却也让他对“毒”之道的认知深刻了许多。混沌包罗万象,若能理解并掌控“毒”之本质,或许未来对敌时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他更是大胆设想,能否将炼化蛟心所得的那一丝毒之本源,以混沌衍阵的方式,布设成一个临时的“毒域”,困杀强敌?为此,他专门分出一缕心神,以那丝毒之本源为核心,在丹田混沌熔炉旁,小心翼翼地构筑一个微型的毒力符文结构,尝试驯化与控制这股力量。
除了功法与阵道的精进,他亦反复回味与金丹修士,尤其是与黑水巫族鬼蛛族长对峙时的情景。金丹领域的压迫感,对天地灵气的掌控力,都让他心生向往。他意识到,筑基与金丹之间,并非仅仅是力量的积累,更是生命层次与对“道”的理解的跃迁。他的混沌道基远超常人,结丹之时,引来的丹劫恐怕也非比寻常,必须早做准备。星瑶仙子所赠的“星辉凝露”已被他服用大半,神识强度已隐隐触摸到金丹门槛,这对未来应对丹劫中的心魔关卡,无疑是一大助力。他开始有意识地压缩、凝练自身的混沌真元,使其向着更高品质的“混沌丹元”转化,虽然距离质变尚远,但已能感觉到真元变得更加凝实、厚重。
修炼无岁月,转眼又是两月过去。当姜毅再次睁开眼时,周身气息已彻底稳固在筑基后期,眼神更加深邃内敛,对自身力量的掌控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碎星刃悬浮在他身前,银辉流转,与他心意相通,如臂指使。此次闭关,不仅巩固了修为,更在道法、阵道、乃至心境上皆有长足进步,可谓收获颇丰。他感觉自己如同一块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铁,杂质尽去,只待最后的契机,便可化为精钢。
“该回去了。”姜毅长身而起,挥手撤去洞府禁制。算算时间,他离开宗门已近一年。外界风云变幻,万毒教的追杀、宗门的局势、父母的身世之谜,都需要他去面对。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触摸到了一丝结丹的契机,但这并非闭门造车所能成就,需要更多的历练与机缘。他隐隐有种预感,玄天宗内,或许就隐藏着他结丹所需的最后一块拼图,或许是某处秘境,或许是某位前辈的指点,又或许是……了结某些因果。
他易容成一个面容普通的中年散修,气息收敛至筑基中期,悄然离开了这片给予他磨难与机缘的陨星荒原,踏上了返回玄天宗的归途。只是不知,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风波。山雨欲来风满楼,而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需要谨小慎微的外门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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