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逸冰的冰灵力突然剧烈震颤。她看着画面中星主父亲决绝的背影,突然明白凌洛漓为何总是那般固执——那是刻在星主血脉里的骄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逸冰,我有办法。”凌洛漓的流霜剑断刃突然指向罪源之瞳,星主血在他掌心凝成光箭,“共生咒的终极形态,是灵脉献祭。我可以用星主魂引爆罪源之瞳的残念,你趁机带着小冰儿和弟子们离开,永远别回头。”
商逸冰的眼泪瞬间落下,滴在他的伤口上,竟让那里的罪念暂时退去:“你疯了?灵脉献祭的结果是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能换你们母女平安,值得。”凌洛漓的笑容在血污中显得格外温柔,他抬手抚过她的脸颊,指尖带着星主血的微烫,“还记得桃花谷的约定吗?要一起回家……你带着小冰儿回,也算替我圆了这个约定。”
石磊的玄铁鞭突然缠上两人的手腕,星火与星主血、冰灵力交织成网:“洛漓哥,你把我们当外人?要献祭一起献!老子这条命早就该在无妄境没了,多活的这些日子,都是赚的!”
阿机的机械臂搭在光网上,齿轮转动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娘说,朋友就是要同生共死。你们要是敢丢下我,我做鬼也缠着你们!”
小冰儿突然伸出小手,冰莲印记的光流融入光网,婴儿咯咯笑着,仿佛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商逸冰看着交握的四只手,看着光网中流转的金红、冰蓝、星火与金属光泽,突然想起在桃花谷埋的那坛酒,想起阿机机械臂里的桂花糕,想起石磊总说的“我爹说”……
原来所谓的正义,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孤勇,而是一群人的并肩。
“好。”商逸冰擦干眼泪,冰灵力在光网中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要献祭,就一起。但不是献祭给罪源之瞳,是献祭给……我们守护的苍生!”
她的银弓与凌洛漓的流霜剑断刃交叉,石磊的玄铁鞭与阿机的机械臂环绕其上,小冰儿的冰莲印记悬在中央,五股力量在光网中凝聚,竟形成颗半冰半火、嵌着星火与金属的莲子——那是融合了所有羁绊的力量,比善念晶石更纯粹,比星主血更炽热。
“这不可能……”罪源之瞳剧烈震颤,瞳孔里的三界景象开始扭曲,“你们的羁绊怎么可能……”
“因为我们的执念,是守护啊。”商逸冰的声音在无回渊底回荡,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这种执念,比你的罪念,比创世神的残念,都要强大!”
五人同时松开手,莲子化作道璀璨的光流,射向罪源之瞳。光流穿过紫黑的瞳孔,在罪源之瞳的中心炸开,无数冰蓝与金红的光点从瞳孔中涌出,融入那些被控制的弟子体内,罪念在光点中迅速消融,怪物们纷纷恢复人形,灵脉上的星火纹重新亮起。
罪源之瞳发出绝望的嘶吼,礁石柱一根根断裂,石台在光芒中崩塌。“执”的声音渐渐微弱,最后只剩下句带着释然的叹息:“原来……这才是平衡……”
光芒散去时,商逸冰抱着小冰儿落在渊底的平地上。凌洛漓、石磊和阿机躺在她身边,气息微弱,灵脉却都还在跳动。罪源之瞳消失的地方,长出朵巨大的莲花,花瓣上坐着个穿着创世神服饰的虚影,对着他们微笑:“谢谢你们,找到了真正的平衡。”
虚影消散的瞬间,守岁星的光芒穿透无回渊的黑暗,照在众人身上。商逸冰看着身边熟睡的三人,看着怀里安睡的女儿,突然觉得,所有的疼痛与牺牲,都值了。
因为他们做到了。
他们守护了彼此,也守护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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