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怎么用弓?”凌洛漓的流霜剑断刃与她的银弓并肩作战,眼底闪过一丝希望。
商逸冰摇摇头,动作却没有停顿:“不知道,好像……天生就会。”
巨型晶石炸开的位置,突然出现一道光门,门内传来小冰儿的哭声。商逸冰的灵脉瞬间绷紧,不顾一切地冲向光门——那是来自血脉的牵引,无关记忆,只关本能。
“逸冰!”凌洛漓紧随其后,星主血在光门边缘凝成结界,防止虚无侵入。
光门后是桃花谷的药庐。小冰儿在云舒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冰莲印记的光流不断冲击着药庐的守岁咒核心,显然是感应到了母亲的危机。云舒的灵脉上,竟也浮现出淡淡的共生咒纹路,正用自己的力量维系着核心的运转。
“你们回来了!”云舒的脸色苍白如纸,看到商逸冰的瞬间,眼泪突然落下,“守岁咒核心快撑不住了,我……”
商逸冰的银弓突然指向云舒,冰灵力锁定着她灵脉上的共生咒:“你是谁?为什么会有这个印记?”
云舒的身体剧烈震颤,后退半步:“我……”
“她是云舒,虚竹长老的侄女,帮我们守护桃花谷的人。”凌洛漓挡在云舒身前,星主血安抚着商逸冰的灵脉,“逸冰,她是朋友。”
商逸冰没有放下银弓,眼神却柔和了些。她走到小冰儿面前,婴儿的哭声突然停止,伸出小手抓住她的手指,冰莲印记的光流与她掌心的冰晶相融,在她脑海中又闪过一帧画面:无回渊底,她抱着小冰儿,凌洛漓的流霜剑断刃为她们挡住虚无,说“要一起回家”。
“孩子……是我的?”她的声音带着不确定,指尖轻轻碰了碰小冰儿的脸颊,触感柔软而温暖,让她莫名地心安。
“是我们的女儿,叫小冰儿。”凌洛漓的声音带着哽咽,看着她与女儿相认的画面,既欣慰又心痛——她忘了他,却没忘血脉相连的女儿。
守岁咒光墙突然发出刺耳的碎裂声,谷外的虚无如潮水般涌来,吞噬着桃林,离药庐越来越近。云舒的灵脉突然爆发出强光,共生咒纹路变得清晰无比,她竟将自己的灵脉与守岁咒核心绑定在一起,用生命换取时间。
“云舒!”阿机的机械臂试图扯开她,却被她的灵力弹开。
“快走!”云舒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脸上却带着释然的笑,“虚竹长老说,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一刻……逸冰姐,凌大哥,守住记忆,守住彼此,别让‘无’得逞……”
她的身影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守岁咒核心。光墙的裂缝瞬间愈合,虚无被暂时逼退,药庐周围的桃花树重新绽放,粉白的花瓣落在商逸冰的冰蓝嫁衣上,像场迟来的祝福。
商逸冰看着云舒消失的地方,掌心的冰晶突然发烫,脑海中闪过最后一帧画面:遗忘之宫的记忆晶石里,云舒的身影与一位星主长老的影像重叠,他们的灵脉缠绕处,也有一朵半冰半火的莲。
“她……”商逸冰的声音带着困惑,却没来得及细想,守岁咒光墙再次震颤,这次的波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无”的本体,终于要突破防线了。
凌洛漓握住她的手,流霜剑断刃与银弓再次共鸣:“逸冰,不管你记不记得过去,我们现在是战友,对吗?”
商逸冰看着他眼底的坚定,又看了看怀里安睡的小冰儿,轻轻点头:“嗯。”
这一次,没有记忆的牵绊,没有过往的甜蜜,只有此刻的并肩。或许遗忘并非坏事,它让她抛开了所有犹豫,只剩下最纯粹的守护之心。
而凌洛漓知道,只要她还在身边,只要他还能握着她的手,记忆总有一天会回来。
在此之前,他会守着她,守着他们的女儿,守着这份即使被遗忘也不会消散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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