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停顿,欣赏着影傀似乎也流露出的惊诧(尽管只是影子),才慢悠悠地继续,每个字都像毒针:
“可是主动联系了我这个‘大师姐’呢……呵呵呵。通过那口有趣的寒潭水,她的神念惊慌失措地撞进了我的魔念领域。她怕极了!怕师尊的魅魔封印彻底崩溃,怕他沦为只知欲望的怪物,更怕失去这个她费尽心机才囚禁起来的‘宝物’……”
夏白芷模仿着沈璃当时可能的口吻,声音带着刻薄的嘲弄:“‘大师姐……我知道你恨师尊……但,但你现在有力量……你一定有办法暂时压制他体内的……那个东西,对不对?告诉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只要……只要他能好好的待在我身边!’”
她夸张地叹了口气,摊开手:“瞧瞧,多么‘感人’的‘师徒情深’啊!为了稳住她的‘宝物’,她不惜与虎谋皮,来求我这个她师尊最大的仇敌!而我呢?”她指尖魔气凝聚,幻化出一枚缩小版的、布满锁魂符文的青铜环虚影——正是云涯脚踝上那枚缚仙环!
“我当然要帮她啦!毕竟……让她亲手给最敬爱的师尊戴上这能锁死元婴、冻结灵力、更能刺激魅魔封印加速松动的‘小礼物’……看着她自以为得计,用这枷锁把师尊锁得更紧……这滋味,可比直接杀了他们,有趣多了!哈哈哈!”夏白芷发出病态的大笑,“我只是‘好心’地‘告诉’她,这环能‘暂时’压制魅魔气息的暴动,需要配合寒潭之力……可没告诉她,这环本身,就是一枚特制的‘湮灭魔种’接收器!是‘葬月’开启时,定位她师尊最好的信标!更是……加速他痛苦和堕落的催化剂!”
她笑得前仰后合,仿佛这是世间最滑稽的闹剧:“所以啊,清玄长老,你看,有时候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自己人亲手凿穿的!沈璃,我亲爱的‘小师妹’,她可是帮了我们大忙呢!没有她这份‘孝心’和这口特别的寒潭水,我们的计划,哪能如此顺利?哈哈哈!”
影魅和赤魇眼中也闪过震惊和了然,随即化为更深的敬畏与狂热。
“去吧!”夏白芷猛地收笑,魔气翻涌如怒涛,“十日之后,月蚀之夜,便是凌霄宗……葬月之时!本座要看着那轮曾经高悬九天的明月……彻底葬送在他最信任的两个人——一个叛徒弟子,一个愚蠢孽徒——共同编织的罗网之中!”
“遵命!”三道身影融入阴影消失。
魔殿死寂,只剩魔池咕嘟声。夏白芷独自站在光镜前,镜中映出她魔纹遍布的脸和燃烧毁灭之火的眼。她指尖凝聚漆黑魔针,对着镜中云涯痛苦的脸庞虚空比划,如同凌迟。
“师尊……”她病态低喃,“好戏开场了……弟子给您和您的好徒儿沈璃准备的‘葬月’盛宴……您可要好好活着看完啊……”
“毕竟……”魔针猛地划下,带起漆黑残影,“看着珍视的一切被亲手摧毁……那滋味……美妙极了!哈哈哈哈——!”
丧钟般的狂笑,为血腥葬月敲响序曲。寒潭倒影中,缚仙环冰冷的幽光,仿佛与魔殿深处的湮灭魔焰,无声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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