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潭底猛地一震!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那个原本只是缓慢旋转的旋涡骤然加速,吸力暴增!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瞬间攫住了墨漓、刑天本体,以及离得最近的石猛!
“抓住!”石猛只来得及喊出两个字,身体就被狂暴的水流卷了进去!
墨漓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着,重重地撞在坚硬的石壁上,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几乎昏厥。冰冷刺骨的水流疯狂地涌入她的口鼻耳中,窒息感如同铁钳扼住了喉咙。她只能死死地抓住背上刑天本体的焦黑躯干,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混乱中,她似乎看到楚关和楚瑶也被吸力波及,正奋力挣扎着向漩涡边缘游去,试图摆脱。但更多的碎石和泥沙被漩涡卷起,视线一片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永恒。那股狂暴的撕扯力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急速的下坠感。
“噗通!”“噗通!”
几声沉闷的落水声响起。
墨漓重重地摔在一片冰冷的水中,水流平缓了许多,但依旧刺骨。她挣扎着浮出水面,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呛入的污水。左肩的伤口被水浸泡,传来钻心的疼痛,蚀骨烟的麻痹感和熔金之血反噬的灼痛再次席卷全身,让她几乎无法凝聚内力。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条地下暗河之中。河水漆黑,散发着淡淡的硫磺和腐朽气息。头顶是嶙峋的钟乳石,偶尔有水滴落下,发出单调的“滴答”声。光线极其微弱,只有一些散发着幽绿色磷光的苔藓附着在石壁上,勉强勾勒出洞穴的轮廓。
“石大哥?楚关?楚瑶?”墨漓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带着嘶哑和虚弱。
没有回应。只有水流的潺潺声和滴水声。
她心中一沉。难道只有她和刑天被冲到了这里?石猛他们呢?是逃出去了,还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当务之急是处理伤势和确定处境。她挣扎着游到岸边一处相对干燥的岩石上,费力地将背上的刑天本体拖了上去。
近距离看着这具焦炭般的躯体,墨漓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曾经叱咤风云,熔金之血焚尽八荒的刑天,如今只剩下这具毫无生机的残骸。那最后时刻爆发出的混沌火焰,仿佛耗尽了他最后的一切。她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焦黑的表面,冰冷而粗糙,但奇异的是,在那冰冷之下,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温热,如同灰烬深处尚未熄灭的一点火星。
这……是错觉吗?还是熔金之血那不死不灭的传说,真的有一线可能?
她摇摇头,甩开这不切实际的念头。刑天本体已毁,熔金之血的反噬几乎要了她的命,这是事实。当务之急是自救。
她盘膝坐下,强忍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开始运转冰魄玄功。丹田内那点微弱的冰寒之气艰难地升起,如同在泥沼中跋涉,缓慢地游走于受损的经脉。左肩的箭伤处,一股阴寒歹毒的毒素仍在顽固地侵蚀着她的血肉和内力,与蚀骨烟的麻痹感交织在一起,阻碍着玄功的运行。而体内深处,刑天熔金之血反噬留下的那股狂暴灼热之力,更是如同跗骨之蛆,不断冲击着她脆弱的经脉,每一次冲击都带来烈火焚身般的痛苦。
冰魄玄功至阴至寒,本是这类火毒之伤的克星。但此刻她本源受损,内力枯竭,如同用一杯水去浇灭森林大火,杯水车薪。寒气刚一触及那狂暴的熔金之力,便被瞬间蒸发消融,反而激得那股灼热之力更加肆虐。
“呃……”墨漓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脸色惨白如白纸。强行运功带来的反噬让她雪上加霜。
不行!这样下去,不等毒发身亡,自己就会被这股反噬之力活活烧死!
她果断停止了运功,剧烈的喘息着,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衫。绝望的情绪如同这地下暗河的寒水,一点点淹没她的心。难道真的要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身旁刑天那焦黑的躯体,落在他那只紧握的、同样焦黑的手上。那只手,即使在最后自毁般的爆发中,也死死地握着什么东西。
墨漓心中一动,强撑着身体挪过去,小心翼翼地掰开那僵硬如铁的手指。
一枚东西掉了出来,落在岩石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那是一枚半个巴掌大小的令牌。非金非玉,触手温润,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沉重感。令牌通体呈暗金色,边缘雕刻着古朴而繁复的火焰纹路,中心则是一个狰狞的兽首浮雕,那兽首似龙非龙,似狮非狮,獠牙毕露,双目圆睁,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凶悍之气。令牌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仿佛随时会碎裂,却依旧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与威严。
令牌背面,刻着两个古篆小字——【蚩煌】。
“蚩煌……”墨漓低声念出这两个字,心头剧震!南疆传说中,上古魔神蚩尤的尊号之一!这令牌……难道是刑天从南疆带出来的?与那羊皮卷上的“刑天未死南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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