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争论声还在继续,林辰捏着手机的手心却沁出了汗。高明的短信像根针,刺破了表面平静的讨论——“无牌面包车停在医院后门,三个人在抽烟,盯着住院部出口”。
他借故去洗手间,快步穿过走廊。阳光透过玻璃窗斜切进来,在地面投下明亮的光斑,却照不进那些藏在阴影里的角落。两名便衣民警已经在楼梯间等他,是他提前联系的市公安局的老同事,眼神锐利,手始终放在腰后——那里别着配枪。
“情况怎么样?”林辰压低声音问。
“老张在三楼病房,护工说刚才有两个穿黑衣服的人以‘转院检查’为由想带他走,被我们拦下了。”民警小李递过来一顶鸭舌帽,“换上这个,别太扎眼。”
林辰戴上帽子,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三人快步走向住院部,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中药味。老张的病房在走廊尽头,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推开门的瞬间,林辰瞳孔一缩——病房里不止护工和老张,还有两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正一左一右架着老张往外拖。老张的胳膊被扭到背后,花白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嘴里还在挣扎着喊:“我不去!我要看着厂子搬!我要等林市长来!”
“动作快点!”其中一个黑衣人低声催促,另一只手已经捂住了老张的嘴。
“住手!”林辰大喊一声,率先冲了过去。小李和另一名民警也立刻跟上,腰间的配枪隐约可见。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会突然冲进来人,架着老张的手松了一下。老张趁机挣扎,一口咬在右边那人的胳膊上。“嗷”的一声痛呼,黑衣人下意识松开手,老张踉跄着往林辰这边退,胸口剧烈起伏,咳嗽得更厉害了。
左边的黑衣人见状,从口袋里掏出块手帕,朝着林辰挥过来。林辰闻到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立刻屏住呼吸,侧身躲开,同时抬脚踹向对方膝盖。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人惨叫着跪倒在地,手帕掉在地上,散发出更浓的异味。
另一个没被咬到的黑衣人见同伴吃亏,松开老张就往林辰扑过来,拳头带着风声砸向他面门。林辰不闪不避,左手精准扣住对方手腕,右手抽出小李递来的警棍,反手一磕——不是打向人,而是猛地磕在旁边的门框上!
“咚!”沉闷的响声在病房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发疼。黑衣人显然被这股狠劲镇住了,动作顿了半秒。就这半秒的空隙,林辰已经借力拧转他的手腕,只听又是一声痛呼,对方的胳膊以不自然的角度弯着,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服。
“带走!”林辰低喝一声,小李立刻上前扶住几乎瘫软的老张,另一名民警则用手铐铐住了两个哀嚎的黑衣人。
“咳咳……林市长……”老张抓住林辰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就知道……你会来……”
“先离开这里。”林辰扶着他往外走,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是刚才被踹中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像是有团火在烧。他咬牙没吭声,现在不是顾着疼的时候。
下楼时,林辰特意让民警走在前面开路,自己断后。医院的楼梯间阴暗潮湿,每一步都能听到回声。快到一楼时,他瞥见窗户外面,那辆无牌面包车还停在原地,但车里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动静,正准备发动引擎。
“从侧门走!”林辰当机立断。
侧门通向医院的后勤通道,堆放着不少垃圾桶,气味难闻,却很少有人走。三人扶着老张快步穿过通道,小李已经联系了另一辆不起眼的民用牌照轿车,就停在通道出口的小巷里。
把老张塞进后座,林辰才松了口气,靠在车门上缓了缓。后背的疼痛越来越清晰,他伸手摸了摸,衣服底下一片温热——大概是出血了。
“林队,你受伤了?”小李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
“没事。”林辰摆摆手,“先去老城区的出租屋,地址发你手机上了。”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备用地点,偏僻,邻里都是老街坊,不容易引起注意。
轿车平稳地驶离医院,汇入车流。林辰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那辆无牌面包车没有跟上来,或许是忌惮民警的身份,或许是在等下一个机会。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只要老张手里的证据还在,危险就不会消失。
出租屋在一条狭窄的老巷子里,墙壁斑驳,门口摆着几盆月季,是房东老太太种的。打开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混合着花香飘过来,屋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是林辰上周特意租下的。
扶老张坐在床上,他才捂着后背倒吸了口凉气。小李赶紧帮他查看伤口,黑色的衬衫已经被血浸湿了一大片,伤口周围红肿,看样子踹得不轻。
“得处理一下,可能有点发炎。”小李皱着眉说。
“先管老张。”林辰摇摇头,看向坐在床边喘气的老张,“大爷,您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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