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溪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概念,她只在大学的选修课上听过,却远没有陈光理解得这么透彻。
“这种‘异常地磁场’,会对周围的环境产生什么影响?”她忍不住问道。
“影响很大。”陈光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根据你父亲的推论,这种不稳定的磁场,会干扰一切精密电子仪器,甚至……会影响生物的脑电波,让人产生幻觉,迷失方向。这或许就是当地传说中,‘鬼打墙’和‘迷魂障’的科学解释。”
苏琳溪的心猛地一跳。她想起了自己那只在山里失灵的指南针,和那种让她头晕目眩的诡异感觉。
她看着陈光,那双总是带着一丝优越感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真正的、发自内心的钦佩。她没想到,这个在她看来只是个“野蛮人”的乡下少年,竟然对现代物理学,有着如此深刻的理解。
就在这时,陈光翻到了笔记的某一页,他的手指,突然停在了一个被红笔反复圈出的、德文单词上。
“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他指着那个单词,问苏琳溪。
苏琳溪凑过去一看,脸色瞬间就变了。
“Wind-tal……”她用德语,轻轻地念出了那个单词,然后翻译道,“风鸣之谷。”
风鸣谷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两人心中所有的谜团。笔记中,所有关于“异常地磁场”最剧烈的观测记录,所有最离奇、最无法解释的现象,最终都指向了这个神秘的、从未在任何地图上出现过的地方。
【笔记片段】
“……九月三日,晴。我们成功了!根据‘老顾’带回来的岩石样本分析,我们终于锁定了‘异常地磁场’的核心区域。那是一个被当地人称为‘风鸣谷’的禁地,据说谷中常年有怪风呼啸,如鬼哭神嚎。所有的仪器都显示,那里,就是我们此次科考的终点,也是揭开所有秘密的关键。明天,我们将全队进入,希望能亲眼见证那个足以颠覆现代物理学常识的奇迹。——苏文清”
“我父母,就是在这里失踪的。”苏琳溪看着那段文字,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这里,现在恐怕已经是蓝家的禁地了。”陈光看着地图上那个被红笔圈出的区域,眼神冰冷,“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绝不可能让任何人再靠近那里。现在去,就是送死。”
“那我们该怎么办?”苏琳溪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陈光没有说话。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同样泛黄的、却更加精密的地图。与笔记里那张粗糙的兽皮地图不同,这张地图上,不仅有等高线,甚至还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水源、山洞、以及……几条极其隐蔽的、只有当地最老道的猎人才能看懂的秘密小径。
“这是……”苏琳溪惊讶地看着这张地图。
“这是叔留下的。”陈光抚摸着那张地图,声音有些沙哑,“在这三年里,我们几乎走遍了北山的每一个角落。这张图,结合了顾叔从旧设备里找到的卫星地图,和我对这一带地质结构的分析。蓝家的人,可以封锁所有的大路,但他们封不住这些,只有山里的野兽才能走的路。”
他指着地图上,一条用红色虚线标注的、蜿蜒曲折的、几乎是贴着悬崖峭壁穿行的小路,一字一顿地说道:
“明天,我们就从这里,潜入风鸣谷。”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两人便踏上了前往风鸣谷的征途。他们没有走任何一条已知的山路,而是沿着陈光地图上那条最隐蔽、也最危险的“安全路线”,在悬崖与峭壁之间穿行。
冒险,正式开始。
一路上,苏琳溪真正见识到了陈光那与他年龄不符的、恐怖的野外生存能力。他像一头天生就属于这片山林的猎豹,总能找到最省力、也最安全的路径。他甚至能通过岩石的颜色和风化的程度,来判断脚下的路是否稳固。
而苏琳溪,则成了那个拖后腿的“累赘”。她好几次都因为脚滑而差点掉下悬崖,幸亏被陈光一把拉住。
“谢谢……”她红着脸,小声道谢。
陈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背包里拿出一截绳子,一头系在自己腰上,另一头,递给了她。
就在苏琳溪因为这个笨拙却又充满安全感的举动而心中一暖时,走在前面的陈光,突然猛地抬起了手,示意她停下。
他压低了身体,指了指前方不远处,一片被白雪覆盖的林间空地。
苏琳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那片空地的中央,几顶早已被风雪压塌的、破旧的帆布帐篷,正静静地立在那里。帐篷的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早已锈迹斑斑的、叫不出名字的科考仪器。
一座被风雪尘封了二十多年的科考营地,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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