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月，林默回来时是深夜。飞机晚点了三个小时，他拖着行李箱站在楼下，抬头就看见客厅的灯还亮着。三楼的窗户里，苏菲的身影在来回走动，手里好像还端着什么。
他故意在楼下顿了顿，然后按照约定，轻轻敲了三下门。
门几乎是立刻就开了，苏菲穿着他的宽大衬衫，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却亮得惊人：“你回来啦。”餐桌上摆着两副碗筷，汤还在保温锅里咕嘟着，是他爱喝的莲藕排骨汤。
“怎么还没睡？”林默把她圈进怀里，闻到她发间熟悉的洗发水味道，旅途的疲惫瞬间烟消云散。
“等你一起吃夜宵。”苏菲拉着他坐下，盛汤的手被他握住，“烫。”他低头，在她手背上吹了吹，才松开。
第二个月，林默回来时赶上了秋雨。他提着给苏菲买的孕妇枕，站在门口敲了三下，门开后，却被一个抱枕砸中了胸口。
“你看看你，衣服都湿了！”苏菲皱着眉，手里拿着干毛巾往他身上招呼，语气很冲，眼眶却红了，“说了让你带伞，就是不听。”
林默任由她摆弄，看着她把孕妇枕往沙发上放，忍不住笑：“这不是想早点见到你吗？”
“油嘴滑舌。”苏菲转身去浴室拿换洗衣物，脚步却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屋里的暖光映着两人的身影。苏菲给林默擦头发时，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晓棠生了，两个男孩，很健康。”
苏菲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笑了：“那要恭喜她了。”
“她让我谢谢你，说等她出了月子，就带孩子回来给你看。”
“好啊。”苏菲低下头，在他发顶亲了一下，“到时候我给他们织小毛衣。”
第三个月，林默回来时，苏菲正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晒太阳，手里拿着毛线针，膝盖上摊着一团浅蓝色的线。听见敲门声，她几乎是跳起来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行动有些笨拙，却笑得格外灿烂。
“你看，我织得怎么样？”她举起手里的小毛衣，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满满的认真。
林默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看着那件小衣服：“很棒。”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温柔，“苏菲，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等我，谢谢你让京市的这盏灯，永远为我亮着。
阳光穿过梧桐叶，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也落在那件未完成的小毛衣上，暖融融的，像一个即将到来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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