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雪还未在记忆中完全消融,沈屿已登上了南归的航班。飞机穿越云层,下方是连绵的青山与逐渐变得翠绿的大地。
当湿润温暖的空气再次包裹全身,当熟悉的椰风海韵映入眼帘,沈屿知道,他又回到了这片暂时栖身的南国。
小张将他送回琼海市郊那个渔村的小楼。车子刚驶入村口,沈屿就察觉到了不同。
往日宁静的村道上,停靠着不少外地牌照的车辆,三五成群的游客举着手机或相机,在村里穿梭拍照。
原本只有本地人闲坐的小卖部门口,支起了卖椰子、贝壳工艺品的小摊。空气中除了海腥味,还混杂着防晒霜和小吃的味道。
刘强大帝和王瑛听到车声迎了出来,脸上带着既兴奋又无奈的表情。
“兄弟!你可回来了!”刘强一把搂住沈屿的肩膀,声音洪亮,“你瞅瞅!咱们这儿现在可热闹了!都托你那首《从前慢》的福!现在这儿成网红打卡地了!天天有人来问‘沈诗人住哪儿’、‘那对老夫妻在哪儿散步’!”
王瑛也笑着补充,语气带着点调侃:“是啊,房东阿婆家的客房都订到三个月后了!咱们这小院,也成了背景板,天天有人在外头探头探脑拍照。幸亏你走得早,不然也得被当景点围观。”
沈屿看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心里了然。《从前慢》的威力,他虽未亲见,但从网上那持续的热度也能窥见一二。
这首诗的意境,恰好击中了现代都市人对“慢生活”的向往,而他发布时定位的“琼海·天涯海角”,以及那张夕阳下老人携手背影的照片,无疑为这种向往提供了一个具体而浪漫的投射地。
这个原本偏僻的渔村,就这样被流量选中,成了新的“诗和远方”。
他走进小院,果然发现院墙外不时有游客驻足拍照。虽然还不至于影响到生活,但那种被窥探、被包围的感觉,已经破坏了这里曾经的安宁。
刘强和王瑛的直播虽然也因此受益,人气更旺,但他们也私下抱怨,想找个清净地方好好钓鱼都难了。
沈屿在村里又住了一个星期。他依旧每天出海钓鱼,但熟悉的钓点往往已有其他游客或钓友占据,海面上也多了不少观光快艇,发动机的轰鸣声打破了往日的静谧。
傍晚散步,原本只有海浪声的沙滩,现在挤满了拍照、嬉戏的游客,那对曾被他摄入镜头的老年夫妻,再未出现,或许是不堪其扰,换了散步的路线。
这种喧嚣,与沈屿追求的那种融入自然的“躺平”已然背道而驰。这里不再是他理想的栖息地。就像候鸟,一个地方的季节变了,就该飞往下一站了。
他收拾好行装,与刘强夫妇告别。刘强和王瑛虽有不舍,但也理解沈屿的选择。
王瑛塞给他一大包自己晒的鱼干和本地特产,叮嘱他常联系。刘强拍着胸脯保证,以后发现新的“秘境”钓点,第一个通知他。
“兄弟,江湖路远,咱们后会有期!等你下次‘躺’到好地方,哥哥我再去找你蹭钓!”刘强的大嗓门在晨光中格外响亮。
沈屿笑着点头,发动了那辆饱经风霜的SUV。后视镜里,刘强夫妇的身影和那座变得喧嚣的小村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蜿蜒的村道尽头。
他没有设定明确的目的地,只是沿着海岸线向西开。打开地图,临近的海西省引起了他的注意。
海西省经济不如琼海发达,旅游业也相对低调,省会幸州是一座历史悠久的临江城市,幸江穿城而过,汇入南海。
资料显示,幸江水质良好,流域内鱼种丰富,不乏一些大型淡水鱼和洄游性鱼类,这对钓惯了海鱼的沈屿来说,颇有吸引力。
“临江而居,似乎也不错。”沈屿心念一动,设定了导航,目的地——海西省幸州市。
几天后,沈屿的车驶入了幸州地界。与琼海的椰林沙滩、碧海蓝天不同,幸州呈现出一种内陆江城的温润与古朴。
城市依山傍水而建,幸江如一条碧绿的玉带,蜿蜒穿过城区,江面开阔,水流平缓,两岸是茂密的榕树、古朴的建筑和现代化的楼宇交错并存。
空气湿润,带着江水特有的、微腥而清新的气息,节奏似乎也比琼海慢上几分。
沈屿没有进入喧闹的市中心,而是在幸江下游、靠近入海口的一片老城区,租下了一栋临江而建的老式骑楼的三层。
房子有些年头了,木制楼梯踩上去吱呀作响,但位置绝佳,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宽阔的江景和往来穿梭的船只。
房东是一对退休的老教师,为人温和,对沈屿这个安静的租客很满意。
安顿下来后,沈屿迫不及待地开始探索幸江。他沿着江岸步行,观察水情、寻找钓点。
江边有不少本地钓友,多是些退休老人或闲暇的市民,装备简单,心态悠闲。
沈屿很快融入其中,用一包烟、几句关于鱼情的闲聊,便打听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哪个洄水湾藏鲶鱼,哪段急流出翘嘴,什么时候是鲥鱼(这个世界幸江仍有少量分布)汛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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