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公然携西楚遗珠入太安城观礼,分明是在昭告天下西楚即将复国。
而大离皇蒂竟放任其离去,莫非默许西楚复国?
众官员暗自思忖之际,
李锛却在惋惜未能借机除掉顾剑棠与赵丹平。
李锛!可敢与我一决生死?赵丹平怒喝声响彻大殿。
在百官注视下,李锛满脸诧异:
赵相何故动怒?李某何时得罪于你?方才不过护驾心切,致使阵法稍有偏差罢了。
早知就该先解决赵丹平。
休要狡辩!方才你借刀 ** 之举众人有目共睹!向来以涵养着称的赵丹平此刻怒发冲冠。
生死对决,敢否?赵丹平不欲多言。
不敢。
李锛摇头,在下行医之人,不善打斗。
赵丹平怒不可遏,不顾伤势强行催动真气。
方才阻拦那人时,可没听他自称不善打斗。
这分明是轻视于他!
够了!赵醇一声喝止。
赵丹平动作戛然而止。
太医令李锛因救驾有功,获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
国师赵丹平与兵部尚书顾剑棠亦因护驾得力,各得黄金百两、锦缎十匹,并获准回府休养,无需另行奏报。
听闻封赏,赵丹平与顾剑棠几乎气到吐血。
李锛闹出这般大动静,更害死了韩宦寺,若换作常人,早该千刀万剐。
岂料皇上竟如此偏袒。
但圣意已决,二人纵有万般不满,也只能恭敬领旨。
赵醇意味深长地看了李锛一眼,转身步入太和殿。
文珷百官分列两侧随行,以张居鹿、徐哓为首。
按文官序列,李锛跟随在张居鹿队列中。
令他意外的是,前方竟是礼部侍郎晋楠亭。
跨过殿门时,李锛突然抬脚踹向晋楠亭臀部,使其当场扑倒在地。
晋楠亭怒目而视:太医令为何踹我?李锛故作无辜:分明是侍郎自己没站稳,怎的诬陷于我?
明明是你伸腿!晋楠亭气得发抖,敢请诸位同僚作证!
李锛当即询问近旁的卢白燮:卢侍郎素来公正,可曾见我踹人?卢白燮漠然摇头。
又转向紫衣官员卢升象,同样得到否定答复。
连问数人,竟无一人为晋楠亭说话。
侍郎可听清了?李锛挑眉问道。
晋楠亭指着众人浑身发颤:你们...简直指鹿为马!
就在这时,赵醇身旁的宦官出声询问:殿下因何事喧哗?
见赵醇目光投来,晋楠亭慌忙整理衣冠,连声答道:无事发生,微臣等并未争执。
正当晋楠亭打算忍气吞声之际,察觉赵醇转移视线的李锛突然抬脚,对着前方的晋楠亭又是一记猛踹。
殿内顿时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轻笑。
晋楠亭狼狈爬起,怒不可遏地吼道:李锛!你莫要得寸进尺!
这一声怒吼让整个朝堂骤然寂静。
徐哓、张居鹿等人纷纷皱眉望来,赵醇沉声问道:殿下究竟发生何事?
晋楠亭立即声泪俱下地控诉:陛下,微臣要弹劾太医令李锛当庭行凶!
赵醇眉头微蹙:此话怎讲?
晋楠亭涕泪横流地将方才遭遇娓娓道来。
霎时间,满朝文珷皆以惊异的目光投向李锛。
赵醇亦转头问道:李爱卿,可有此事?
李锛从容出列,拱手答道:回禀陛下,绝无此事。
晋楠亭怒发冲冠:陛下面前还敢信口雌黄?说罢转向赵醇重重叩首:此獠心怀叵测,臣恳请陛下将其革职查办,永不得录用。
赵醇意味深长地瞥了晋楠亭一眼,正要开口——
却见李锛昂首挺胸,声若洪钟:陛下,如今朝中奸佞当道,臣...请求告老还乡。
这番辞官宣言令满朝哗然。
恒温与张居鹿交换眼色,俱露惊诧,其余大臣亦面面相觑。
唯有晋楠亭面露得色。
赵醇肃然道:朕素知爱卿忠心,何至于此?
晋楠亭如遭雷击——陛下竟信任李锛?那岂不是说......
未及他再度申辩,赵醇已降下圣裁:晋楠亭诬陷重臣,按律当诛九族。
念你往日勤勉,罚俸三年以儆效尤,可有异议?
晋楠亭呆若木鸡,脑中一片空白。
“嗯?”
“臣遵旨!”
待晋楠亭退回队列后,李锛露出温和的笑容:
“晋侍郎,你今日参我一本,便是与我结下梁子。
不如趁早赔个不是,免得日后难堪。”
晋楠亭怒道:“痴心妄想!”
李锛压低声音:“我乃医圣传人,若想暗中整治谁,易如反掌。
你若不道歉,莫非想在朝堂上暴毙?”
晋楠亭神色阴晴不定,最终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李锛掏掏耳朵:“你说什么?大点声。”
晋楠亭牙关紧咬:“对、不、起!”
李锛仍不满意:“听不见。”
晋楠亭豁出去般高声喊道:“太医令!下官知错了!”
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引得众官员纷纷侧目。
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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