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罩“咔嚓”一声裂得更狠，刚才那道缝又宽了半指，砂粒跟下雨似的往下掉，落在沈细手背上，凉得她猛地一缩手，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苏析的衣角。
“这玩意儿是跟咱们杠上了是吧！”江逐攥着碎石的手，指节捏得泛青，往前凑了凑，盯着沙虫硬壳上的白斑——刚才光罩烫出来的，屁用没有，跟挠痒痒似的，“苏析，你再晃晃那糖罐！真就一点用都没有？”
苏析刚把沈细往石壁边扶稳，听见这话又摸出糖罐晃了晃——暖黄的光比刚才还弱，照在沙虫身上，连反弹的光纹都快看不见了：“没用，硬壳能隔光，除非……”话没说完，左边的沙虫突然甩尾巴，尖刺擦着光罩扫过，“唰”地刮下一层石屑，溅在江逐胳膊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地揉了揉。
江逐突然眼睛一亮，手在口袋里扒拉半天：“有了！我还有诱饵！之前对付红砂里的小虫子用过，说不定能引开它们！”他掏出个皱巴巴的油纸包，指尖都在抖，里面剩半袋腥气的粉末——出发前特意装的，本来想留着找碎片时防小虫子，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这玩意儿能管用？”苏析盯着油纸包，眉头皱得紧，“沙虫比之前的小虫子凶十倍，说不定嫌这诱饵寒酸呢！”可光罩的裂缝还在扩，淡绿光都快透不出来了，除了试，没别的招。
江逐不管那么多，撕开油纸包就往右侧红砂里撒！腥气瞬间飘开，比沙虫的馊味还冲，苏析赶紧捂鼻子，沈细更是别过脸，肩膀轻轻颤着。还真有用，右边的沙虫顿了顿，脑袋往诱饵那边转，翅膀扇得慢了点——好像真被吸引了！
“成了！”江逐压着嗓子，又往左侧撒了点，粉末落在红砂上，簌簌滚了几圈，“我把它们引到两边，你赶紧扶细妹往通道里挪，总不能在这儿等死！”
苏析刚想扶沈细起身，左边的沙虫突然动了——它压根不扑诱饵，反而猛地甩尾巴！暗绿色的硬壳带着风，“啪”地抽在江逐胳膊上，疼得他“嘶”地抽气，手里的油纸包飞出去，剩下的诱饵撒在红砂里，一阵风过来，全吹没了。
“操！这玩意儿不按套路来啊！”江逐捂着胳膊往后退，手刚碰到怀里的保温桶，“嘭”的一声——中间的沙虫撞得更猛，光罩裂缝又宽了一指，他没站稳，整个人往旁边倒，后背差点撞在石壁上。
保温桶“哐当”掉在红砂里，盖子飞出去滚了老远，剩下的半桶奶茶“哗啦”全泼在砂上。浅棕色的液体裹着圆滚滚的珍珠，在砂上漫开，黏糊糊的，还冒着点热气，甜香混着硫磺味，冲得人脑子发懵。珍珠滚到沙虫脚边，被尖刺一扎，“啪”地爆了，奶茶溅在硬壳上。
“我的奶茶！”江逐急得想捡桶，刚弯腰，右边的沙虫突然扑过来，尖刺对着他手就扎！苏析眼疾手快拽了他一把，尖刺扎进红砂里，溅起的奶茶珠落在沙虫硬壳上，居然“滋滋”冒白烟，沙虫还“嘶”地叫了声，往后缩了缩。
苏析盯着那缕白烟，心里咯噔一下：奶茶能治它？可液体早被红砂吸得快干了，只剩黏糊糊的印子，根本没法用。她刚想开口，就见三条沙虫都往奶茶渍挪——不是馋甜香，是对着渍痕“嘶”地叫，硬壳绷得更紧，跟生气似的。
“不对！它们讨厌奶茶！”沈细靠在苏析背上，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却看得清，“刚才奶茶珠溅到壳上，它明显抖了下！”
江逐也看出来了，眼睛亮了亮，伸手想去摸保温桶：“那正好！桶底说不定还剩点，能……”话没说完，中间的沙虫突然“嘭”地撞向光罩！
“咔嚓——”光罩从中间裂到边缘，淡绿色的光瞬间暗下去，跟快碎的玻璃似的。三条沙虫同时扑过来，尖刺离江逐腿只有半尺远，翅膀扇的风裹着馊腥气，呛得人喘不过气，连呼吸都得憋着。
“苏析！快扶细妹走！我来挡！”江逐捡起空保温桶，往沙虫头上砸——桶“当”地撞在硬壳上，弹飞出去，沙虫却没停，尖刺对着他胸口就扎！
苏析赶紧把沈细往身后拉，自己往江逐那边扑——手刚碰到沙虫尾巴，硬壳磨得火辣辣的，跟蹭砂纸似的，她赶紧往回拽，江逐趁机往后跳，裤腿还是被尖刺扫到，“唰”地划开个口子，红砂钻进去，又痒又疼。
“你疯啦？别往跟前冲！”江逐骂了句，却把苏析往身后推，“带着细妹找地方躲！这玩意儿盯着我呢，我皮糙肉厚的，挨一下疼不死！”
沈细靠在石壁上，看着两人险象环生，急得眼泪快出来了。手在口袋里摸画具，摸了半天只摸出半张皱巴巴的画纸，铅笔早不知道掉哪儿去了。她咬着牙想攥紧纸，胳膊上的黑污突然跟揣了块烙铁似的，烫得她手指发颤，纸“啪”地掉在地上。
“细妹！别勉强！画符更耗体力！”苏析瞥见沈细的手在抖，赶紧喊了声，没注意身后的沙虫——右边的居然绕到侧面，尖刺对着沈细后背就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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