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堂的喧闹最终以胡桃被一份加急业务订单引走而告终。少女临走前,还一步三回头地冲着通天使劲眨眼,用口型无声地比划着:“道长!记得考虑我的套餐哦!VIP定制!”
通天哭笑不得地挥手作别,待那火红色身影彻底消失,他才转头看向钟离,脸上满是感慨:“钟离,你这故乡的凡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有趣!敢跟圣人谈生死买卖,拿太阳真火当烟花……啧,比我那碧游宫里,可要热闹多了!”
钟离闻言,只是淡然一笑,那笑容里暖意十足。他引着众人走出往生堂,沿着绯云坡青石板路,缓缓向着玉京台方向行去。
午后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琉璃瓦,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霓裳花的清甜。这份独属于璃月港、繁华而又安宁的气息,让钟离感到了一阵久违的平静。
“尚有一位故人,需往拜会。”他轻声说道,目光投向了那座矗立于璃月之巅的空中楼阁。
玉京台,依旧是那般气派恢弘。只是如今,这里更多了些许人气。商会代表与七星官员们穿梭其间,商讨着港口未来。
通天看着这一切,微微颔首:“以人为本,立于磐石之上。钟离,你的‘道’,在这里扎根得很深。”
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径直来到了玉京台一处僻静庭院。这里,是歌尘浪市真君平日里最喜欢待的地方。
还未走近,一阵悠扬琴声,便传入了众人耳中。
庭院中,一位身形佝偻、面容慈祥的老婆婆,正坐在一株盛开的琉璃百合旁,专注地抚弄着膝上古琴。她看上去,与璃月港任何一位普通老人都别无二致。
然而,在通天眼中,这位老婆婆的周身,却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仙韵。她就像一块被时光打磨得温润无比的美玉,将所有锋芒与神通,都内敛于心,只余下岁月的沉静与慈悲。
“返璞归真。”通天眉毛一挑,心中暗道。
琴声在他们踏入庭院那一刻,戛然而止。
萍姥姥缓缓抬起头,目光在落于钟离身上瞬间,猛地一凝!下一刻,她整个人气质都变了!那份属于凡人老妪的祥和褪去,取而代之的激动!
“帝君!”
钟离一步上前,伸手将她扶住。
“我回来了,歌尘浪市。”钟离的声音温和如旧。
萍姥姥眼眶泛红,她仔细地端详着钟离,感受到他身上那比记忆中强大了不少的气息,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将万千言语,都化作了一声悠长叹息。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引着众人,在庭院石桌旁坐下,亲手为每一个人,都斟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清心茶。茶汤碧绿,清香扑鼻,仅仅是闻着,就让人感到一阵心神宁静。
“好茶。”通天品了一口,赞叹道,“茶中蕴含着洗涤尘念平和之力,虽不如那悟道茶霸道,却胜在温润。”
“不过是些山野粗茶,当不得道长夸奖。”萍姥姥笑呵呵地说道,她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钟离,“倒是您,看样子,是找到了自己想走的路了。”
钟离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那带着一丝清苦回甘的味道,瞬间便将他带回了过去时光。
“是。”他点了点头,没有多做解释。
萍姥姥也没有多问。她只是看着钟离,又看了看他身旁这些气息渊深、却毫无傲慢之气朋友,眼中露出了了然神色。她只需要知道,钟离安好,便已足够。
在玉京台清幽庭院中又坐了片刻,聊了些璃月这两年逸事,钟离一行人便起身告辞。萍姥姥送到庭院门口,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重新坐回琴边,指尖轻挑,一曲悠扬而又欢快的琴音,在玉京台上空久久回荡。
……
从玉京台下来,重归人间烟火。通天看着眼前这生机勃勃的景象,赞叹道:“钟离,此地仙凡混居,却秩序井然,确有独到之处。”
钟离正欲回答,忽然,一股混杂着绝云椒椒辛辣与史莱姆凝液奇异味道的气味,如同平地起惊雷,从街角一个食肆中爆发出来!
紧接着,一个风风火火的娇小身影,端着一口还在“滋滋”作响的铁锅,从门里冲了出来!
“让一让!让一让!新鲜出炉的菜品来啦!都来尝尝啊!”
那少女梳着可爱双髻,额前别着一个辣椒发饰,一双金色眼眸亮得惊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对“料理”的狂热!
香菱端着锅,本是想找个路人来“试毒”,啊不,是“试吃”的。可她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那个熟悉而又挺拔的身影!
“钟离先生!!!”
她发出一声惊喜的尖叫,那声音穿透力,险些让通天都以为是哪件音波类法宝出世了。
下一刻,香菱根本不顾锅里滚烫的汤汁,三步并作两步,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野猪般,猛地冲到了钟离面前!
“哎呀!钟离先生!你可算回来了!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往生堂的人说你出远门了!”她不由分说,一把就抓住了钟离手腕,那力气大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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