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空放晴,久违的阳光洒落,带来一丝暖意。沈云疏正在学堂旁听赵叶讲解几种常见毒物的识别与初步处理,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出去查看的沈云墨很快回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
“姐!狩猎队回来了!山猫他们猎到了一头好大的公野猪!还……还发现了一样东西!”
沈云疏随着沈云墨来到村口空地上,只见众人正围着一头体型硕大、獠牙狰狞的野猪啧啧称奇。而在一旁,山猫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块沾着泥土的、黑褐色的块茎。
“沈姑娘,你看这个。”山猫将块茎递过来,“是在追野猪的时候,在一个向阳的山坡下发现的,刨出来一看,底下连着不少这东西。我瞧着……有点像以前听说过的,‘土芋’?”
沈云疏接过来,仔细查看。这东西外表粗糙,呈不规则球形,掰开一点,露出里面白色的肉质。她心脏猛地一跳,这形态,这颜色……难道是……
她强压下心中的激动,问道:“山猫,那片坡地,这样的东西多吗?”
“不少!野猪好像就是在拱这东西吃。我看着那一片藤蔓有点特别,就留意了一下。”
“快!带我去看看!”沈云疏立刻说道。
在沈云墨和几个队员的护卫下,沈云疏跟着山猫来到了那个距离栖雁坳不算太远的向阳山坡。拨开已经枯黄的藤蔓,用木棍小心挖掘,果然,土壤下面结着一簇簇大小不一的类似块茎!
沈云疏仔细辨认着藤蔓的形态和块茎的特征,结合山猫“土芋”的说法,一个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马铃薯!或者说,是这个时代可能存在的、类似的薯类作物!这可是高产、耐储存、适应性强的好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挖出几个完整的块茎,如同捧着珍宝。“山猫,你们立了大功了!”她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这东西,如果真是我想的那种,可是能当主食,产量还不低!快,把这一片都标记出来,小心挖掘,尽量别伤到根茎,我们带回去试种!”
回到栖雁坳,沈云疏立刻召集了负责垦殖的刘大用和一些有经验的老农。她将块茎展示给大家,并描述了她所知的、关于这种作物耐寒耐瘠、产量可观的特点。
“这东西,真能当粮食?”刘大用将信将疑地拿起一个块茎打量着。
“能不能成,试过才知道。”沈云疏目光灼灼,“找一块向阳、排水好的地,把这些块茎按芽眼切块,晾晒一下后种下去。精心照料,看看明年开春能不能发芽、生长。就算不成,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可万一成了……”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意义。
寻找新作物的消息,像一阵暖风,吹散了冬日的部分严寒,给人们带来了新的希望。无论是学堂里朗朗的跟读声,技工堂内叮叮当当的敲打声,试验田里小心翼翼的播种,还是铁匠铺里对“分区淬火”的执着试验,都让这个冬天充满了蓬勃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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