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暴动后的两周,瑞博恩几乎成了斯内普家的常客。那天的凶险景象让他心有余悸。他在西弗勒斯带来的书上读到过“默然者”——被黑暗力量寄生、最终被自身魔力摧毁的可怜巫师。历史上能活过十岁的默然者凤毛麟角,瑞博恩绝不允许西弗勒斯成为那种悲剧的主角!
万幸,艾琳那不顾自身反噬的压制,为瑞博恩争取到了关键的介入时间。而西弗勒斯自身的坚韧(或者说,对瑞博恩那份无言的信任),让他最终挺过了这场灵魂层面的风暴。至于托比亚?瑞博恩亲眼看着艾琳强撑着用“一忘皆空”抹去了他那段关于魔力暴动的恐怖记忆。瑞博恩心中不以为然,觉得让那酒鬼记住教训更好,但这是斯内普家的选择,他无权干涉。
魔力暴动对身体的消耗是巨大的,西弗勒斯不可避免地发起了高烧,虚弱地躺在床上。指望托比亚照顾?那是天方夜谭。艾琳自己也受了魔力反噬,自顾不暇。于是,瑞博恩主动承担起了“看护者”的角色。他变着法子熬些清淡的米粥肉汤,用温热的毛巾帮他擦身降温,甚至用那半生不熟的“保暖咒”维持着房间的适宜温度。托比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瑞博恩每次来,都会“不经意”地在桌上留下几个便士。钱,在这个家里,是堵嘴和换取短暂安宁的最佳工具。
终于,西弗勒斯退烧了,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瑞博恩也重新购置好了之前被扔掉的工具,准备履行之前被打断的打猎约定。
秋日的阳光带着暖意,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通往森林的小径上。两人并肩走着,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更轻:“瑞博恩…你不想知道…那天为什么会那样吗?” 他在病中昏沉时,无数次感觉到瑞博恩坐在床边,以为他会问,但他始终没问。
瑞博恩脚步未停,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而温和:“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西弗勒斯。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会是最好的听众。如果你不想说,我永远不会追问。” 他笑了笑,带着理解和尊重,“虽然我确实好奇得心痒痒。”
这份毫无保留的尊重和理解,像一股暖流熨帖了西弗勒斯心中某个隐秘的角落。他嘴角微微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并非快乐,而是一种卸下心防的释然:“因为托比亚…他喝醉了,逼艾琳…去‘那种地方’做工。” 他吐出最后几个字时,声音艰涩,带着难以言喻的屈辱和冰冷的愤怒。他不需要解释“那种地方”是什么,蜘蛛尾巷长大的孩子,对这条街最黑暗的角落都心知肚明。
瑞博恩的脚步顿住了。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还是让他心头一沉。他想起蜘蛛尾巷深处那些挂着暧昧灯牌的破败门面,想起偶尔飘出的廉价香水和酒精混合的刺鼻气味,想起那些麻木倚在门口、眼神空洞的女人…他没想到托比亚竟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为了酒钱,逼迫自己的妻子…
“为了钱。” 瑞博恩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洞悉的锐利,“他需要更多的钱买酒。” 他用最直白的话撕开了那层遮羞布。
“…嗯。” 西弗勒斯低低应了一声,垂着眼眸,“你这段时间…给他钱了吧?” 他指的是瑞博恩照顾他时放在桌上的那些便士。
“是呀!” 瑞博恩立刻换上一副轻松的口吻,伸手揽住西弗勒斯的肩膀,笑嘻嘻地说,“所以西弗勒斯,你以后可得努力成为最厉害的魔药大师!赚很多很多金加隆!然后连本带利还给我!我等着你给我养老呢!” 他故意说得夸张,试图驱散那沉重的气氛。
“那是你非要给的。” 西弗勒斯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却没了以往的疏离,反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亲昵抱怨。他已经习惯了瑞博恩这种时不时搂搂抱抱的行为。
“哎哟!” 瑞博恩立刻垮下脸,佯装受伤,“还不是因为西弗勒斯太可爱了!几天不见我就想得慌!只好花钱买通托比亚那个老酒鬼,才能多见你几次嘛!这都要怪我?” 他眨巴着眼睛,又开始了他惯用的、半真半假的“可爱”攻势。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耍宝,半晌,才在瑞博恩“哀怨”的注视下,平淡地吐出两个字:“信你。” 他知道,如果他不给出一个明确的“肯定”,瑞博恩能就在“自己可不可爱”这个话题上喋喋不休纠缠一路。
看着西弗勒斯恢复成那个冷静自持的小大人模样,瑞博恩满意地笑了,不再逗他。两人很快走到了森林边缘。
参天的古木遮蔽了大部分阳光,林间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和落叶腐烂的气息。瑞博恩停下脚步,脸上的嬉笑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猎手的严肃和警觉。他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着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听着,这里和外面完全不同。森林有森林的法则,危险可能藏在任何地方——有毒的蘑菇、隐藏的蛇虫、甚至饥饿的大型野兽。你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我,集中精神。一旦走散,后果不堪设想。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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