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简直愚昧到了极点!连请来的族老都听不下去了,纷纷皱眉。
“娘!” 宋和平像是被彻底击垮了,痛苦地闭上眼,眼泪顺着黝黑粗糙的脸颊滚落下来,“您……您真这么绝情?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不给我们娘几个?让我们带着断腿和吃奶的孩子……去睡大街?我是您亲生的孩子吗?”
张英英抱着孩子,身体微微颤抖,眼泪无声地流得更凶了。
几个女儿吓得抱在一起哭。
院子里群情激愤: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七个丫头就不是人了?!”
“宋老师!你就看着你娘这么作贱你大哥?!”
“大队长!您可得主持公道啊!”
宋老头感觉自己的脸皮被彻底撕下来踩在了地上!他再也顾不得许多,猛地一拍桌子,对着刘氏吼道:“你少说两句!” 他深吸一口气,转向宋国涛和族老,不自然的笑了笑:
“大队长,各位叔伯,刘氏是气糊涂了。房子……祖产确实不好分。这样,” 他飞快地盘算着,只想尽快结束这场让他颜面扫地的闹剧,“靠坡地上那三亩薄田,分给老大。另外……家里还有……还有五十块钱,也分给老大,算是一点心意,给他养伤。粮食……现在青黄不接,家里也不多,先分给老大一百斤粗粮应应急。”
五十块!三亩薄田!一百斤粗粮!这就是打发叫花子!而且没住处!
现在的土地都归集体,那坡地上的是宋和平自己一锹一锹挖出来试着种粮却根本种不出粮食的贫瘠地,集体都不愿意要,现在又被宋老头当做分家的资产给他。
宋和平低着头,肩膀还在抖动,像是绝望到了极点,不再争辩。
张英英也停止了哭泣,只是抱着孩子,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
宋国涛和族老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满,但也知道这已经是宋老头在压力下能给出的极限了,再逼,刘氏可能又要闹了。
宋国涛叹了口气:“行吧。和平,英英,你们看……”
宋和平缓缓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神灰败,他看着宋老栓和刘氏,又看看宋建业和王翠花,最后目光扫过院子里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得厉害:
“分家……也好。”
“爹,娘,儿子不孝,以后……不能伺候您二老了。”
“二弟,三弟……以后爹娘,就靠你们了。”
“三亩地……一百斤粮……五十块钱……” 他喃喃地重复着,每一个字都像有千斤重,“我们……这就收拾东西走。”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腿伤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旁边的社员连忙扶住。
张英英默默地走上前,一只手抱着小七,另一只手费力地搀住宋和平的胳膊。
秀琴也赶紧扶住爹的另一边。
母女俩一左一右,支撑着那个瘸了腿的男人。
后面跟着五个枯瘦、还在抽泣的小丫头。
一家九口,瘸的瘸,小的小,相互搀扶着,带着那点可怜的家当,在满院子村民复杂的目光中——有同情,有鄙夷,有叹息,也有冷漠——一步一挪,艰难地、沉默地走出了老宋家那扇破败的院门。
身后,是刘氏压抑不住的、不知是愤怒还是解脱的哭嚎,是王翠花明显松了口气的低语,是宋建业铁青着脸、强装镇定的尴尬,还有村民更加响亮的议论:
“啧啧,真狠心啊……”
“那三亩地是坡地,之前不是没种出粮食?不属于集体的地吧?”
“五十块钱够干啥?买药都不够吧?”
“七个孩子呢!以后可咋活……”
“老宋家……唉……”
宋建业听着这些议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知道,今天这场分家,他宋建业体面老师的脸面,算是彻底栽进泥里了。
他看着大房那凄惨离去的背影,心里没有半分愧疚,只有烦躁和一丝被逼就范的厌恶。
分家,成了。
大房被彻底扫地出门,只带着象征性的、近乎羞辱的一点东西。
而老宋家刻薄寡恩的名声,也随着这场闹剧,在河湾村彻底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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