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内空间狭小,陆云姝几乎整个人贴在萧景辞怀中。隔着薄薄寝衣,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热和沉稳的心跳。她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耳畔是他极轻的呼吸声。
三个黑影在室内悄无声息地移动,为首之人做了个手势,两人立即分头搜查。陆云姝透过帐幔缝隙,看见他们动作熟练地翻查她的妆匣、书架、衣柜,显然在寻找什么。
是那个香囊?还是其他证据?陆云姝心念电转。萧景辞方才烧了绢布,但香囊还在妆匣底层。若被找到...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走向床榻。陆云姝感到萧景辞肌肉瞬间绷紧,握剑的手指收紧。她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襟,心跳如擂鼓。
帐幔被轻轻掀开一角,黑衣人的目光扫过床榻。千钧一发之际,萧景辞忽然极轻地动了动,被子随之滑落少许,露出陆云姝散在枕上的青丝。
黑衣人动作顿住,似乎犹豫是否要进一步查看。就在此时,窗外忽然传来猫头鹰的叫声——两长一短,正是陆云姝与暗卫约定的警示信号。
三个黑衣人立即警觉,为首之人打了个手势,三人如鬼魅般迅速退去,临走前还不忘将门轻轻掩上。
室内重归寂静,只余二人交错的呼吸声。
“他们走了。”萧景辞低声道,却并未立即起身。
陆云姝这才发现自己仍紧紧抓着他的前襟,慌忙松手:“多谢殿下...”
话音未落,萧景辞忽然捂住她的嘴,眼神警示。果然,不过片刻,门又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条缝——那些人去而复返,显然是在试探。
见室内毫无动静,门外传来极低的交谈声:“确实不在,去别处找找。”
脚步声终于真正远去。
萧景辞这才松开手,起身撩开帐幔。晨曦微光透过窗纸,映得他侧脸轮廓分明。陆云姝注意到他耳根泛着不自然的红晕,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的姿势有多暧昧。
“殿下早就料到他们会去而复返?”她整理着微乱的衣襟,试图打破尴尬气氛。
萧景辞背对着她整理衣袍:“太子训练的死士最擅长以兵之计。”他转身时已恢复平日冷峻神色,“你的香囊放在何处?”
陆云姝指指妆匣底层。萧景辞取出那个已经褪色的香囊,仔细检查后,从夹层中抽出一张极薄的油纸:“果然还有遗漏。”
油纸上用密写药水绘着一幅奇怪的地图,标注着几个看不懂的符号。
“这是...”陆云姝凑近细看,忽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皇陵地宫的部分结构图!”
前世萧景辞登基后曾带她去过一次皇陵地宫,那里藏着皇室最大秘密。她依稀记得这条暗道,似乎是通往...
“龙脉所在。”萧景辞接话,眼神锐利,“看来前太医院院判知道的,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
陆云姝心惊不已。龙脉关乎国运,历来只有皇帝和指定继承人才知具体位置。若此图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立即销毁。”她伸手欲取,却被萧景辞拦住。
“且慢。”他凝视着地图,眉头紧锁,“这图是近期绘制的墨迹不会超过三个月。”
“什么?”陆云姝愕然。三个月前,那老院判的遗孀早已病故...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地图不是老院判留下的,而是有人近期故意放入香囊,借她的手传递给某个接收人!
“好一出借刀杀人之计。”萧景辞冷笑,“若这图被发现是在你手中,不仅是太子,整个皇室都不会放过你。”
陆云姝背后沁出冷汗。她想起前世最终被赐死的结局,难道不仅仅因为站错队,还因为这个莫须有的“窃取龙脉图”的罪名?
“殿下以为,是谁...”她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喧哗声。
一个丫鬟惊慌失措地在门外禀报:“小姐,不好了!府中进了贼人,侍卫正在搜查各院!”
萧景辞眼神一凛:“来得正好。”他将地图仔细收好,“你且更衣,我去去就来。”
陆云姝匆忙换上常服,心思却飞转。今日之事太过蹊跷,从毒蛇到死士,再到这突如其来的搜查,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推动一切。
片刻后,萧景辞去而复返,面色凝重:“在你院外墙角发现了这个。”他摊开手掌,是一枚东宫侍卫的腰牌。
“太子的人?”陆云姝蹙眉,“未免太过明显。”
“正是太过明显,才可疑。”萧景辞冷笑,“太子虽非大才,但也不至于如此蠢笨,留下这等证据。”
话音刚落,管家匆匆来报:“殿下,陆尚书府上来人,说是接陆小姐回府探病。”
陆云姝与萧景辞交换一个眼神。父亲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当口派人来接,其中必有蹊跷。
“来人可说了什么?”萧景辞问。
管家迟疑道:“说是陆大人病重,想见女儿最后一面...”说着偷偷瞥了陆云姝一眼,“还带了太医局的诊断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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