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寒风裹着雪粒子，在省重点高中的校园里呼啸。李念宝坐在实验室的窗边，手里握着一支铅笔，在草稿纸上反复演算着化学竞赛题——距离全国化学竞赛只剩三个月，她每天放学后都会留在实验室，直到管理员来锁门才离开。实验台上摆着肖冬玲给她寄的《有机化学实验指南》，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批注，是姐姐特意为她标注的重点。
“念宝，该走了，雪下大了。”同班的赵磊背着书包走进实验室，手里还拿着一把伞，“我刚听老师说，下周要进行竞赛选拔赛，咱们得早点回去休息。”
念宝抬起头，才发现窗外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实验台的玻璃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花。她连忙把草稿纸和课本收进书包，接过赵磊递来的伞：“谢谢，刚才太专注了，都没注意下雪。”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里，积雪没过了脚踝，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赵磊看着念宝冻得通红的耳朵，笑着说：“你也太拼了，上次模拟考你都考了全省前十，还这么努力。”
“离目标还远呢，”念宝呼出一口白气，眼里满是坚定，“我想拿全国一等奖，这样高考就能加分，离医学院更近一步。”她想起肖建军上次打电话说的话，二哥说要是她能拿竞赛大奖，就带她去北京的医学院参观，这话像一颗种子，在她心里生了根。
回到宿舍，室友们已经睡着了。念宝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坐在书桌前，打开台灯，又拿出竞赛题做了起来。台灯的光映在她脸上，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珠，草稿纸上的化学方程式，在她笔下渐渐清晰。
一周后的竞赛选拔赛，念宝发挥得格外出色。有机化学题她做得又快又准，实验设计题更是结合了肖冬玲教她的思路，提出了更简洁的方案。成绩出来那天，老师在全班宣布：“李念宝同学以全省第三的成绩，获得全国化学竞赛参赛资格！”
教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念宝看着老师手里的参赛证，心里满是欢喜。她第一时间给肖冬玲打了电话，姐姐在电话里笑得格外开心：“我就知道你能行！周末我去学校看你，给你带医院新到的实验器材模型，帮你熟悉操作流程。”
周末那天，肖冬玲果然来了，还带来了一个精致的分子模型套装。在宿舍的书桌前，她手把手教念宝搭建蛋白质分子结构：“你看，这个氢键的角度很重要，以后做药物研发时，差一点都不行。”念宝认真地跟着搭建，指尖触碰模型的瞬间，仿佛看到了未来自己在实验室研发新药的样子。
接下来的日子，念宝进入了冲刺阶段。学校特意为她和其他参赛同学安排了辅导课，从北京请来的化学教授，每次讲课都会单独给她指点：“你的理论基础很扎实，但实验操作还需要加强，下周咱们去省科技馆的实验室练习。”
省科技馆的实验室里，各种先进的仪器让念宝目不暇接。教授教她使用高效液相色谱仪时，她想起肖冬玲说过，这种仪器能检测药物的纯度，以后她当医生研发新药，肯定会经常用到。她认真地记着操作步骤，每一个按钮的功能、每一次样品的注入，都反复练习，直到熟练为止。
一月初的一天，李向阳从北京寄来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一本《全国化学竞赛金奖解题思路》，还有一张他和女朋友的合照。照片背面写着：“念宝，加油！等你比赛结束，哥带你去北京吃烤鸭，咱们再去北京大学的化学实验室看看。”
念宝把照片贴在书桌前，每天早上看到，就觉得充满了力量。她给李向阳回了信，说自己一定会努力，不辜负家人的期望；还说等拿了奖，要把证书寄给在北京的二哥，让他也为自己骄傲。
竞赛前一周，肖建军突然从北京回来了。他穿着军装，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直接去了学校：“念宝，二哥特意请假回来给你加油，这是娘让我给你带的红烧肉，趁热吃。”
念宝看着二哥冻得发紫的耳朵，眼眶一下子红了：“二哥，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跑回来？”
“你比赛是大事，二哥必须来。”肖建军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明天我陪你去省城的比赛场地，给你当后勤。”
第二天，肖建军陪着念宝去了比赛场地。进考场前，他从包里拿出一枚三等功勋章，递给念宝：“拿着，这是二哥的勋章，能给你带来好运。”
念宝握紧勋章，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心里格外踏实。她走进考场，坐在座位上，深吸一口气——她想起了娘的红烧肉，想起了冬玲姐的分子模型，想起了二哥的勋章，这些温暖的画面，让她紧张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竞赛结束后，念宝走出考场，看到肖建军和肖冬玲都在门口等着，手里还拿着热牛奶。“考得怎么样？”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应该没问题，”念宝喝了一口热牛奶，暖得心里都热乎起来，“最后一道实验题，我用了冬玲姐教我的方法，应该能拿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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