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空气凝结如铅。
“嗬……”
一声如同被扼住喉咙的抽噎,猛地从李墨林喉间爆发!
他那挺直的脊背瞬间佝偻下去,剧烈颤抖!握着放大镜的手抖如枯叶,“啪嗒”一声,镜片跌落丝绒!
“李老!”惊呼四起。
李墨林猛地抬头,脸扭曲骇人,双眼赤红,如同噬人般瞪向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王老板!那目光中的狂怒、悲凉、耻辱,几乎化为烈焰!
“王!永!年!”李墨林嘶哑咆哮,字字啼血,“你这奸商!竟敢……竟敢如此欺我!!”
他猛地将佛像莲台底座高高扬起!强光照射下,那隐秘角落暴露无遗——鎏金层下,几道细微、深浅不一、刀法迥异的刻痕,如同狰狞伤疤,重叠交错!
“开元御敕……宣……还有这新磨的贼光!”李墨林声音抖如风中残烛。他猛地转向林枫,浑浊老眼迸发出滔天的震撼、劫后余生的狂喜,以及近乎膜拜的惊骇与感激!
“小……小友!”他哽咽着踉跄上前,双手激动地伸向林枫,“神眼!神眼啊!天外有天!若非小友点破……老夫一世清名……连同棺材本……”他怒视王老板,气得语塞。
林枫静静地立着,窗外一道稀薄的阳光恰好穿透缝隙,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暗处角落,王老板瘫倒在地,头深埋臂弯,身体仍无法控制地颤抖。无人看见的角度,他那布满血丝的眼角余光,如同淬毒匕首,死死地、怨毒地剜向林枫挺拔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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