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曦，西跨院的灵气带着草木湿气，缠绕在碎石小径上。赵干盘膝坐在屋前青石上，双目紧闭，周身灵力流转，试图冲击练气四层。他昨夜憋了一肚子火，誓要尽快提升实力，把林孞那废物狠狠踩在脚下。可刚运转功法到关键时刻，脚掌突然传来一阵钻心奇痒。
起初只是轻微麻痒，像有几只细蚁在趾缝间爬行。赵干皱眉咬牙，强行压制分心，可那痒意如同燎原之火，瞬间席卷双脚，顺着小腿往上窜，直挠得他心尖发颤。他猛地睁开眼，下意识抬起脚抓挠，指尖刚触碰到皮肤，一股更剧烈的痒意炸开！
“哈哈哈……痒！痒死我了！”
赵干再也维持不住盘膝姿势，猛地蹦起三尺高，双脚胡乱蹬踏，像是踩在烧红的铁板上。他双手死死抓着脚掌，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可越抓越痒，越痒越笑，笑声嘶哑又癫狂，震得周围落叶簌簌纷飞。
“师兄这是咋了？中邪了？”
“看他抓脚的样子，怕不是得了脚气？”
“哈哈哈笑不活了家人们！这姿势绝了！”
围观弟子的窃笑声此起彼伏，有人偷偷拿出玉简记录，有人憋笑憋得满脸通红，肩膀一抽一抽。赵干的笑声穿透西跨院，引来了更多弟子围观，连厨房劈柴的杂役都探出头，对着他指指点点。
赵干又羞又怒，想止住笑声，可喉咙像是被无形之手扼住，狂笑不止。他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顺势翻滚起来，双手在脚背上胡乱摩挲，衣衫沾满尘土，头发散乱如鸡窝，往日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别笑了！都给我闭嘴！”他嘶吼着，可笑声却越来越响，眼泪鼻涕齐流，模样狼狈至极。青石地面被他蹬得尘土飞扬，旁边的石桌被撞得晃动，上面的茶杯摔落在地，碎裂声混着狂笑，成了西跨院清晨最荒诞的乐章。
赵干挣扎着爬起来，想冲回屋里躲起来，可双脚一沾地，奇痒再次发作。他不受控制地原地蹦跳，双手挥舞，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猴子。路过的外门弟子见了，纷纷驻足围观，有人高声喊道：“赵师兄，这是新修炼的步法吗？太别致了！”
“别致你个大头鬼！”赵干气得浑身发抖，可刚骂出口，又被一阵狂笑打断。他踉跄着冲向房门，手指刚碰到门框，突然脚下一软，整个人扑在门板上，额头撞得“咚”一声响，笑声却丝毫未减，反而因为疼痛变得更加癫狂。
屋内的灵力因为他的剧烈动作紊乱起来，功法运转彻底失控，一股气流从他体内冲出，掀翻了桌上的典籍。赵干捂着额头，蹲在地上，一边狂笑一边流泪，心里把林孞骂了千百遍。他敢肯定，一定是那杂役在洗脚水里动了手脚！
可他没有任何证据。昨晚林孞端水时规规矩矩，水温刚好，铜盆里也没任何异常。他总不能拿着自己奇痒狂笑的症状，去长老那里告状说林孞害他吧？那样只会更丢人！
赵干强忍着痒意，运转全身灵力，试图压制体内的怪异感觉。可灵力刚到脚部，就像是遇到了克星，瞬间溃散，反而刺激得痒意更甚。他浑身灵力紊乱，经脉隐隐作痛，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可狂笑依旧停不下来。
“不好！他要走火入魔了！”有弟子惊呼。
围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几分，有人面露担忧，有人幸灾乐祸。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黑石出现在赵干身边，抬手一掌拍在他的后背。一股沉稳的灵力涌入赵干体内，稳住了他紊乱的经脉。
“凝神静气，压制心神！”黑石的声音冰冷如铁。
赵干借着这股外力，拼命收敛心神，狂笑渐渐减弱，可脚掌的奇痒依旧顽固，像附骨之疽，时不时传来一阵钻心之感，让他忍不住嘴角抽搐。他喘着粗气，抬头看向黑石，眼神里满是屈辱和怨毒：“黑石师兄，是林孞！是他害我！”
黑石眉头微蹙，目光扫过围观的弟子，最后落在不远处悠闲散步的林孞身上。林孞正拿着一片树叶把玩，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对这边的闹剧毫不在意。
“证据呢？”黑石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赵干语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确实没有证据，所有怀疑都只是猜测。他看向林孞，咬牙切齿地说道：“除了他，没人会害我！他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废物！”
林孞听到这话，缓缓走了过来，摊了摊手：“赵师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昨晚规规矩矩给你端洗脚水，怎么就害你了？”他眼神清澈，语气无辜，看起来毫无破绽，“再说了，我一个四灵根杂役，哪有本事让外门师兄如此‘失态’？”
“你！”赵干气得浑身发抖，想冲上去理论，可刚一动，脚掌的痒意又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停下动作。
围观弟子再次爆发出哄笑声，有人喊道：“赵师兄，别冤枉好人啊！”“说不定是你自己修炼出了岔子呢？”“我看是脚气犯了吧，哈哈哈！”
赵干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知道，今天这事过后，他“笑脚师兄”的名声怕是要传遍整个西跨院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看似无辜的杂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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