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带着复杂心绪离开的尤小军,张骑鹤关上出租屋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背靠着门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屋内,昏黄的灯光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没有立刻暴怒,甚至没有太多惊讶,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带着强烈恶意的荒谬感。
丁厚通、丁云峰……
这对父子,还真是阴魂不散,如同附骨之蛆!
一次不成,又来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狠毒!
上次是考场诬陷,企图让他身败名裂;这次更绝,直接要断他高考之路,毁他前程!
举报信,直送省、市招生办,揪住历史处分和父亲案底不放……
这一招,堪称釜底抽薪!
如果让他们得逞,就算自己考出再高的分数,档案上被记上这么一笔“政审问题”,重点大学的大门恐怕真要对他关闭了。
“呵……”
张骑鹤气极反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真是被恶狗盯上了,不咬下一块肉来,誓不罢休啊。”
走到书桌前,看着桌上那沓尤小军留下的举报信复印件和那个小小的录音机。
尤小军最终的选择,算是在他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这个曾经懦弱糊涂的少年,在最后关头,总算守住了一丝良知。
那两百块钱,张骑鹤没要,不是怜悯,而是懒得在这种小钱上纠缠,就当是给尤小军那点可怜的“辛苦费”和“惊吓费”了。
这点钱,与他即将面临的危机相比,微不足道。
危机,同样也意味着机会。
张骑鹤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被动挨打,绝不是他的风格。
丁厚通既然敢用这种盘外招,就别怪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不是在体制内,仗着有点小权柄玩阴的吗?
好,那我就用点更“接地气”的手段,陪你玩玩!
一个清晰的反击计划,迅速在他脑海中成形。
关键在于证据!
丁厚通这种人,屁股底下绝对不干净!只要抓住他的把柄,就能反过来将他的军!
想到这里,张骑鹤不再犹豫。
压下心头的怒火,重新坐回书桌前,摊开董知瑜那篇需要批改的作文,心无旁骛地审阅起来,红笔在稿纸上划出重点,写下批注。
动作沉稳,眼神专注,仿佛刚才那场足以改变命运的危机从未发生。越是紧要关头,越需要冷静。
他在等,等一个合适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深夜一点多,院外才传来一阵窸窸窣窣、鬼鬼祟祟的脚步声,接着是钥匙插锁的轻微响动——是孙小猛回来了。
这小子最近跟着家里忙活饺子摊,晚上还经常溜出去“鬼混”,回来得越来越晚。
张骑鹤放下笔,悄无声息地拉开房门,正好看到孙小猛蹑手蹑脚地往自己屋溜。
“小猛,过来一下。”张骑鹤压低声音喊道。
孙小猛吓了一跳,扭头看到张骑鹤站在门口,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堆起笑脸凑过来:“张哥,还没睡啊?找我有事?”
张骑鹤把他让进自己狭小的房间,关上门,直接开门见山,将尤小军今晚来访、丁家父子的阴谋简要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举报信和政审问题的严重性。
“我操他妈的丁云峰!还有他那个狗爹!”
孙小猛一听,当场就炸了,眼睛瞪得溜圆,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太他妈不是东西了!张哥你放心!我这就去找几个兄弟,今晚就去把丁云峰家玻璃全砸了!再弄点大粪糊他家门上!看他们还敢不敢使坏!”
“站住!”
张骑鹤低喝一声,一把拉住这个一点就着的愣头青,“砸玻璃?糊大粪?那是小混混泄愤,有用吗?除了打草惊蛇,让他们更警惕,还能干什么?”
孙小猛梗着脖子:“那……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难道就由着他们欺负到头上?”
“算了?”
张骑鹤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当然不能算。但要玩,就玩点有用的,玩点一击致命的!”
他示意孙小猛凑近,压低声音,清晰地下达指令。
“你明天一早,去找两个信得过、机灵点、最好是家里有相机或者能搞到相机的兄弟。”
“我给你三百块钱,作为活动经费。”
张骑鹤从抽屉里数出三张百元大钞,塞到孙小猛手里,“让他们俩,24小时轮流,给我盯死了丁厚通!重点是每天下午3点以后,看他下班后去哪,见什么人,干什么事!”
“目标是拍照!用相机拍!特别是他和不明身份的人接触、进出娱乐场所、收受东西的画面,越多越清晰越好!”
“告诉他们,每天每人十块钱辛苦费,拍到有价值的照片,另外重奖二十!但有一条,绝对不准暴露,更不准擅自行动!一切听我指挥!”
孙小猛听着这一连串清晰的指令,眼睛越来越亮,兴奋地搓着手。
“张哥!高啊!这招太厉害了!放心!包在我身上!我认识俩哥们,是我同班同学,人机灵,嘴巴也严!我明天一早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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