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雪下得紧,贺礼裹紧棉袄,骑着自行车往通州乡下赶。前几天听周胖子说,张家村有个老农户,家里藏着祖传的玉佩,想趁着年关换点钱,他特意早起,揣着两千块现金和鉴定工具,冒雪往村里去。
进村时雪已经没过脚踝,贺礼深一脚浅一脚找到农户家,推门就见个白发老爷子坐在炕头,手里摩挲着个红布包,脸色却不太好。“小伙子,你来晚了。”老爷子叹口气,把布包往桌上一放,“早上邻村的刘二来了,说给一千五,我老婆子心动,刚让他先拿了玉佩去镇上取钱了。”
贺礼心里一沉,赶紧问清刘二的去向——是往镇上供销社的方向,他顾不上歇脚,转身就往镇上跑。雪天路滑,他摔了两跤,棉袄都湿透了,终于在供销社门口追上了正抽烟等钱的刘二。
“刘哥,这玉佩我出一千八,让给我成不?”贺礼喘着粗气,掏出钱递过去。刘二眼一斜,把玉佩往怀里一揣:“凭啥?我先看上的!少了二千,门都没有!”贺礼知道刘二是出了名的贪财,只能咬咬牙加价:“二千就二千,我现在给你钱,玉佩给我。”
刘二接过钱,刚要递玉佩,突然从旁边窜出个年轻人,一把抢过玉佩:“这是我爷爷的东西!我爸没跟我商量就卖了,不算数!”贺礼一看,是老爷子的孙子张强,刚从外地打工回来。
刘二急了,上去就要抢,贺礼赶紧拦住:“有话好好说!”张强红着眼眶:“这玉佩是我奶奶的嫁妆,龙凤成对,我爷爷一直舍不得卖,是我妈偷偷联系的刘二!”贺礼心里一动,看向张强:“兄弟,我是真心喜欢这对玉佩,也懂古董,能好好保管。你要是信我,两千块,我再给老爷子买两斤过年的猪肉,以后你要是想赎回去,我原价还你。”
张强愣了愣,看贺礼不像骗人的,又看了看手里的玉佩,终于点头:“行!但你得保证,不能再转卖给别人!”贺礼赶紧应下,掏出钱递给张强,又去供销社买了两斤猪肉,跟着张强回了老爷子家。
老爷子见贺礼拿着玉佩和猪肉回来,眼圈一红:“小伙子,委屈你了,这对玉佩……你可得好好待它们。”贺礼小心翼翼打开红布包,一对白玉佩躺在里面,龙佩鳞爪分明,凤佩羽翼细腻,玉佩边缘还刻着淡淡的缠枝纹,在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是清代中期的和田白玉佩,品相完好,堪称珍品。
雪还在下,贺礼揣着玉佩往回走,虽然浑身冻得发麻,心里却暖烘烘的。这对龙凤佩,不仅是件稀有的古董,更藏着一家人的牵挂,能收入囊中,再曲折也值了。雪粒子打在棉帽上沙沙响,贺礼揣着刚到手的龙凤玉佩,骑车往京城赶。棉衣还沾着雪水,冷风往脖子里灌,可他心里热得很——这对清代和田白玉佩品相绝佳,算是这个寒假最大的收获,想着回去后要好好收在地下室,等苏晚回来让她也开开眼。
刚骑出张家村不远,路边突然窜出个裹着花棉袄的大妈,挥着胳膊喊:“小伙子!等一等!”贺礼赶紧捏闸停车,心里纳闷——这荒郊野岭的,大妈拦他做什么?
“你是不是常来乡下收老物件的?”大妈凑近了,冻得通红的手攥着衣角,眼神里满是急切,“前几天听张家村的老林说,有个城里来的小伙子心善,收东西给价公道,还帮人解难处,是不是你啊?”
贺礼点头:“大妈,我是收老物件的,您有东西要卖?”
大妈一听,眼睛亮了,拉着他的胳膊就往路边的土坯房走:“可不是嘛!快跟我进屋!过年了,家里连块肉都没买,小孙子还等着穿新棉袄,我想着把家里传的老画卖了,换点年货。”
贺礼跟着大妈进屋,屋里光线昏暗,土炕上铺着打补丁的被褥,墙角堆着几捆干柴,透着股冷清。大妈哆哆嗦嗦地从炕席下摸出个蓝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幅卷着的宣纸画。“就是这个,我公公以前是教书先生,说这画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画的是竹子,你看看值多少钱。”
贺礼接过画,小心地展开——宣纸已经泛黄,边缘有些磨损,可画上的竹子却透着股劲挺的气势:几竿青竹挺拔向上,竹叶疏密有致,墨色浓淡相宜,右下角还题着“删繁就简三秋树,领异标新二月花”的诗句,落款是“板桥郑燮”,旁边还盖着一方朱红印章。
贺礼的心跳瞬间加快——郑板桥的竹!郑板桥是清代“扬州八怪”之一,最擅画竹,他的真迹在市面上极为少见,尤其是这样笔墨灵动、题诗完整的作品,要是真迹,价值不可估量!
他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仔细查看画的纸质、墨色和印章。宣纸是清代中期的夹江宣,墨色是老松烟墨,历经多年仍透着光泽,印章的篆刻手法也符合郑板桥的风格,没有一点仿冒的痕迹。“大妈,这画……您确定要卖?”贺礼按捺住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
大妈叹了口气,抹了把眼角:“不卖咋整?家里就靠我那口子在镇上打零工,刚够糊口,小孙子天天念叨着要吃糖葫芦,我总不能让孩子过年连件新衣服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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