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默把鞋带系紧,脚底踩在地上的声音有点闷,像是敲在木头上的小锤子。他站直身子,活动了两下脚踝,低头看了看这双工装鞋——鞋面灰扑扑的,鞋底厚实得能挡住半截小腿,穿上去整个人都稳了不少。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人群,嘴角一扬:“还好我带了备用鞋。”
周围几个人愣了一下,随即有人笑出声来。一个戴眼镜的学生探头问:“你这鞋是干啥用的?工地搬砖?”
“实训课防滑用的。”陈宇默笑着拎起一只鞋晃了晃,“三厘米厚底,别说图钉,钉子我都敢踩。”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王均猛地抬头,手指一抖,对讲机差点掉地上。顾深站在展台侧面的阴影里,原本冷着脸,听见这句话后肩膀明显僵了一下。
没人接话,气氛却变了。
陈宇默没管他们,转身指了指刚才那级台阶:“刚才踩上去硌得慌,你们要不要查查看?别真是施工队落下的钉子,回头谁踩到了算谁倒霉。”
主办方的人本来还在调试设备,一听这话立刻走过来蹲下检查。有个工作人员拿镊子从木板缝里夹出一枚细长金属物,举起来看了眼:“还真是图钉,还是带倒刺的那种。”
旁边另一个工作人员皱眉:“布展的时候没人报备过这种东西,谁放的?”
王均低着头不说话,手里的对讲机已经被他攥出了汗。顾深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想混进人群,结果迎面撞上一个端着托盘的志愿者,只好硬生生停住,脸色难看得像吃了隔夜饭。
陈宇默看着那一幕,没笑,也没再说话。他慢悠悠走回展台,把背包放在操作台上,拉开拉链,取出围裙、刮刀、裱花袋,一件件摆好。动作不急不慢,像是在准备一场普通的展示。
可他知道,这场戏才刚开始。
观众陆陆续续入座,评委也开始翻流程单。有学生举着手机对着他拍视频,还有人小声议论刚才那枚图钉的事。陈宇默听见一句:“该不会是冲着他来的吧?”
他装作没听见,低头整理奶油枪,顺手拧了下喷嘴。咔哒一声,气阀咬合到位。
时间跳到九点四十五。
离正式开始还有十五分钟。
他抬眼看了看顾深的方向。那人已经躲到了展区边缘,靠墙站着,眼神时不时往这边瞟,又迅速收回,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陈宇默忽然笑了。
他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说:“有些人啊,心思全用在歪门邪道上咯——可惜,正经本事没见长,演技也不咋地。”
全场安静了一瞬。
接着爆发出一阵哄笑。
有人扭头去看顾深和王均,目光里带着调侃。几个认识他们的学生甚至直接转过身,盯着他们看。王均脸色发青,手指掐着对讲机边缘,指节泛白。顾深抿着嘴,一动不动,仿佛要把自己缩进墙里。
陈宇默没再多看他们一眼。他戴上手套,打开冷藏箱,取出蛋糕胚。白色的奶油层光滑平整,像雪地一样干净。他拿起抹刀,轻轻压上去,手腕一转,一圈均匀的弧线就出来了。
动作利落,节奏稳定。
评委席上有位女老师忍不住点头:“基本功很扎实。”
旁边的男评委笑了笑:“关键是心态稳,这种时候还能沉得住气,不容易。”
陈宇默听着,没抬头,只是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他知道,现在最慌的不是他。
而是那些以为能把他绊倒的人。
工作人员那边还在继续排查。又找到两枚图钉,位置都在上下台阶的必经之路,角度刁钻,明显不是意外掉落。负责记录的工作人员拍了照,放进证物袋,还特意标注了发现时间和地点。
陈宇默余光瞥见这一幕,心里有了底。
证据在摄像机里,在证物袋里,在所有人的眼睛里。他不需要现在就说破什么,只要让事情自然发酵就够了。
他一边裱花,一边随口问旁边帮忙的学生:“流程表贴出来了吗?”
“贴了,在入口那边。”
“帮我看看,下一个环节是谁?”
那学生跑过去看了一眼,回来报:“是你之后,市职高的甜品组,带队的是顾深。”
陈宇默点点头,没说话。
但他心里清楚了。
顾深不仅参与了布展,还要在文化节上露脸。这意味着他的名字和身份都登记在案,监控、签到、任务分配,每一环都有记录可查。真要追究起来,甩不了锅。
而他自己呢?
从进门到现在,每一步都在明面上走。换鞋,提醒隐患,正常展示——挑不出一点毛病。
这才是真正的逆袭。
不是靠喊几句狠话,也不是当场揭穿谁,而是让对方的算计变成自己的台阶,一步一步踩上去,站得更高。
他把最后一朵玫瑰花挤完,退后一步看了看整体效果。三层蛋糕,渐变奶油,顶部点缀着新鲜莓果,像一幅画。
“可以了。”他轻声说。
其实他还剩十分钟才到正式开场时间,但他已经完成了准备工作。剩下的,就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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