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野的公寓弥漫着一股烟草与咖啡因混合的气息。尽管被停职,他的生物钟仍停留在警队的工作节奏——清晨六点准时醒来,只不过现在他不是前往警局,而是走进自家书房,面对墙上那张错综复杂的关系图。
停职通知安静地躺在书桌一角,他故意把它放在那里,作为每日警醒。他们可以暂停他的职务,却不能阻止他思考,更不能抹去他作为一名警察的本能。
他拨通了那个加密号码,三声等待音后,对方接起,没有问候。
“说。”电话那头的声音简洁有力。
“我需要你查几个人。”沈烬野的目光扫过墙上的名单,“李斌,赵建明,还有...张挺。财务记录,通讯日志,最近三个月的行踪轨迹。”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你知道这是越界,老沈。内部调查是陈队的职责。”
“陈队的手被程序束缚着。”沈烬野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而‘灯塔’不会遵守我们的规则。”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资料今晚发你。小心点,老沈,你现在是孤军奋战。”
沈烬野轻轻摇头:“不,我不是。”
挂断电话后,他走到窗前,掀开百叶窗的一角,注视着楼下街道。一辆黑色轿车已经在那里停了两个小时,车内的人偶尔调整姿势,但从未离开。监视——不知是来自“灯塔”还是内部调查科,或者两者皆有。
他不在乎。让他们看着吧。
深夜十一点,南笙笙站在沈烬野公寓楼下,警惕地环顾四周。她穿着深色连帽衫,与平日警局里的专业形象判若两人。她绕到建筑后方,从消防通道上楼——这是沈烬野短信中指示的路线。
书房门打开时,她看到满墙的照片、线条和便签,俨然一个缩小版的专案组办公室。
“看来停职并没有让你闲下来。”她说,脱掉连帽衫,露出一张疲惫但兴奋的脸。
沈烬野递给她一杯热茶:“闲下来会让我发疯。你发现了什么?”
南笙笙从包里取出加密平板,调出资料:“赵建明,四十一岁,技术专家。过去两年中,他有三次短期出国记录,目的地都是泰国,官方理由是参加技术会议。”
“但?”
“但我查了那些会议,有两个已经取消,另一个的参会名单里没有他的名字。”南笙笙放大一张照片,“这是机场监控截图,他回国时行李箱上有这个标签。”
沈烬野凑近细看:“那是曼谷一家小众俱乐部的标志,以提供‘特殊服务’闻名,客户多为有特殊癖好的富裕阶层。”
“足以构成把柄吗?”
“足够了。”沈烬野走向墙上的关系图,在赵建明的照片旁贴上新的标签,“‘灯塔’擅长挖掘人的秘密,然后用它来操纵目标。”
他转向南笙笙:“但我这边有些发现,可能会颠覆你的理论。”
沈烬野调出另一组资料:“李斌,你的重点怀疑对象之一。他的妻子确实患病,医疗费用高昂,但他没有经济问题——他父亲两个月前出售了一块祖传土地,完全覆盖了所有医疗开支。”
南笙笙皱眉:“这不在官方记录里。”
“因为是私人交易,没有通过银行转账。”沈烬野点开几张照片,“土地买家是这位——新加坡富商,与李斌家有三代交情,交易价格甚至略高于市场价。”
他切换页面:“更重要的是,我查了所有知情人在钱永明逃脱前后的行踪。赵建明那天在技术监控室,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而李斌...”他停顿了一下,“他在押解行动前一晚,去了这个地方。”
照片上是一家老式茶餐厅,位于城北的老街区。
“这有什么特别?”
“这家餐厅的老板是钱永明的远房表亲,但更关键的是——”沈烬野调出另一组数据,“餐厅后方有一间密室,配备了高级加密通讯设备。李斌在那里待了二十七分钟,足够完成一次复杂的加密通话。”
南笙笙陷入沉默,消化着这一信息。许久,她抬头:“但技术能力呢?李斌是行动派,不懂高级加密技术。”
“如果他不是单独行动呢?”沈烬野又调出一份档案,“还记得三年前我们打掉的那个跨国走私团伙吗?其中有一个技术专家,因证据不足被释放。此人现在经营着一家网络安全公司,而李斌是他的隐秘股东之一。”
南笙笙感到一阵眩晕。调查像是进入了一个无限延伸的迷宫,每一条看似明确的线索都引向更多的可能性。
“所以内鬼可能不止一个?”她轻声问。
沈烬野摇头:“更可能的是,我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灯塔’能在我们眼皮底下活动这么多年,绝不是靠一两个内鬼就能实现的。”
他调出一张复杂的网络图:“这是一个多层次、高度专业化的渗透网络。有人提供信息,有人负责传递,有人清除痕迹,还有人——像赵建明那样——可能是被胁迫的棋子,而非核心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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