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就在少女即将精神崩溃的瞬间。
一股无法言喻的、如同春日暖阳般的意志，从天而降。
是苏砚。
他悬浮在半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曾映照着整个人间烟火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无尽的冰冷与平静。
“静。”
他只说了一个字。
他的【人间之心】，化作一片无边无际的、宁静的湖泊，温柔地覆盖了整个广场。
那股足以让宗师都感到心悸的【平和】之力，如同一场甘霖，瞬间洗去了所有污秽。
发狂的学员们安静了下来，痛苦的嘶吼变成了低低的啜泣，他们眼中的疯狂褪去，取而代使之的是茫然与委屈。
那名精神崩溃的少女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陷入了沉睡，紧皱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来。
苏砚缓缓降落在深坑的边缘，俯身，从焦黑的泥土中，捻起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碎片。
那是一个粗制滥造的触发器。
但它的核心原理，分明是“心力驱动引擎”的劣化再劣化版本。
用他教给人类的希望，来制造绝望。
用他赐予人类的武器，来攻击他的学生。
苏砚握紧了拳头，那块金属碎片在他的掌心，无声无息地化为了齑粉。
……
总控中心。
气氛压抑得如同风暴前夜。
秦老看着屏幕上那些学员的精神创伤报告，痛心疾首。
尹恩秀站在苏砚身后，一言不发，但周身散发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
钱多多的投影在微微颤抖。
“‘纯人类阵线’……他们已经宣布对此事负责。”
“他们称这是对‘新神’的第一次警告。”
“网络上……疯了，支持他们的声音，在这次袭击后，不减反增……很多人在恐惧，他们害怕心武者失控后，会比这次的袭击更可怕……”
“这不是警告。”
苏砚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摊开手，一缕由【绝望】、【嫉妒】、【恐惧】混合而成的、比墨汁更黑的负面情绪，在他掌心盘旋。
秦老脸色一变。
“他们想用这种方式制造混乱，在民众中建立威信，最终夺取昆仑的控制权？”
“不。”
苏砚摇头。
“控制权对他们没有意义。”
“他们不是暴徒的狂欢，也不是野心家的政变。”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缓缓说出了一个更令人不寒而栗的词语。
“收割者，以情感为食。”
“它们最喜欢的，就是这种高浓度的负面能量。”
苏砚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那缕黑气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纯人类阵线’，以及他们背后的主使，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夺权，也不是为了所谓的‘人类纯粹’。”
“他们在养殖。”
“他们在撕裂我们的社会，制造对立与仇恨，将七十亿人变成一个巨大的负面情绪培养皿。”
“他们在为即将到来的‘收割者’，准备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宴！”
此言一出，满座死寂！
秦老和钱多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这个结论，比任何恐怖袭击都更令人不寒而栗。
这意味着，人类最大的敌人，并非来自星空之外，而是就藏在同胞之中。
他们，是文明的叛徒！
“我明白了。”
苏砚缓缓转身，他看向秦老。
“‘盘古计划’，继续。”
“速度，再加快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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