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美妮一家焦躁地等待李慢慢“屈服”的时候，李慢慢正有条不紊地执行着自己的计划。他上午去证券公司营业部，办理了融资融券业务，为接下来更大规模的资本运作铺平了道路。
周六，商场人流最密集的时候，“世纪联华”超市内人头攒动。
林凤娥拉着赵美妮，像两艘准备开战的战舰，径直杀向了超市最热闹的生鲜区。
李秀芳正穿着超市的蓝色工作围裙，麻利地将新到的一筐青菜码上货架。她动作娴熟，额头沁着细密的汗珠，突然有声音在喊着她名字。
“李秀芳！”
一声尖锐的、充满怨毒的叫喊，像掩盖了周围嘈杂的买菜声。
李秀芳一愣，循声望去，只见林凤娥和赵美妮正气势汹汹地朝她走来。她心里咯噔一下，奇怪地皱起了眉，直起身子，冷冷地看着她们：“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林凤娥一马当先，冲到她面前，用手指着她的鼻子，唾沫横飞，“我们来找你问问，你把你那个狼心狗肺的弟弟藏到哪里去了？！”
李秀芳被问得一头雾水，她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对方的手指，语气不善：“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弟弟出差了，我怎么知道他在哪？”
“出差？”赵美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上前一步，与母亲形成掎角之势，脸上挂着悲愤的表情，“姐，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帮他骗我们？他是不是躲你那去了？他电话关机，微信拉黑，连家都不回了，你让他出来！让他出来把话说清楚！”
看着眼前这对母女咄咄逼人的态度，李秀芳心中怒火渐起，但依旧强压着：“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疯话！我弟弟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躲着你们？你们又把他怎么了？”
“我们把他怎么了？”林凤娥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开始吸引周围顾客的注意，“你还好意思问我们？你该问问你那个好弟弟干了什么好事！刚发了笔奖金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在外面养小三，就想把我们家美妮一脚踹开！他给我们发律师函，要离婚！还要我们美妮净身出户！天底下有这么没良心的人吗？！”
离婚？净身出户？
这两个词像炸雷一样在李秀芳耳边响起。她彻底懵了，错愕地看着赵美妮，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她知道弟弟和弟媳关系不好，但从没想过会到离婚这一步。
周围的顾客们听到“养小三”、“净身出户”这些劲爆的词语，纷纷停下了脚步，围了过来，对着李秀芳指指点点。
“哎哟，原来是她弟弟出轨了啊……” “看这架势，是原配带着妈来找大姑姐算账了。” “这女的也真是的，弟弟做出这种事，她还帮着藏人。”
赵美妮看着周围同情的目光，演得更加卖力了。她捂着脸，发出一阵压抑的哭声，对着李秀芳哭喊道：“姐，求求你了，你让我们见见慢慢吧……我跟了他十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他不能这么对我……他要是不要我们了，我和莉莉、琳琳以后可怎么活啊……”
李秀芳看着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再听到周围那些不明真相的议论，最初的错愕迅速被滔天的怒火所取代。她可能不知道弟弟为什么要离婚，但她清楚地知道，眼前这对母女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些年她们是怎么压榨自己弟弟的，她比谁都清楚！
“你给我闭嘴！”李秀芳猛地一指赵美妮，声音比她们更大，“你还有脸在这里哭？我弟弟为了这个家当牛做马十八年，赚的每一分钱都给了你们，你们是怎么对他的？你看看你身上穿的，手里拎的，哪一样不是我弟弟的血汗钱？你弟弟那个废物，到现在还住在我弟弟家里吸血！你们还好意思在这里喊冤？”
“你胡说！”被戳到痛处，赵美妮尖叫起来。
“我胡说？”李秀芳冷笑一声，彻底撕破了脸皮，“我告诉你，李慢慢跟你们离婚，那是他瞎了十八年的眼终于睁开了！是老天开眼！”
“你看看！大家快来看啊！她骂人了！她心虚了！”林凤娥见讲理讲不过，立刻一屁股就往地上坐，双手开始拍打着光滑的地砖，哭天抢地，“没天理了啊！养小三的还有理了啊！她弟弟在外面乱搞，当姐姐的还这么横！我们孤儿寡母的，没法活了啊！”
超市的经理和两名保安闻讯赶来，试图维持秩序，但根本拉不住在地上打滚的林凤娥。
“你个老不死的！少在这里撒泼！”李秀芳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凤娥骂道，“在我上班的地方闹事，你还要不要你那张老脸了！”
林凤娥一听，哭嚎声一停，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冲上来就想抓李秀芳的头发：“我撕烂你这张臭嘴！”
李秀芳常年在生鲜区干活，力气比养尊处优的林凤娥大得多，她侧身一躲，反手就将林凤娥推了个踉跄。
“你还敢动手！”赵美妮见状，尖叫着也冲了上来，加入了战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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