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暑的风带着凉意,吹得灵壤地的灵珠种穗子轻轻摇晃。护脉草的根须已经抽出了三寸长的新叶,嫩绿色的叶片卷着边,像刚出生的小鸟啄开了蛋壳,叶尖还沾着晨露,在阳光下闪着光。墨渊蹲在竹栏边,用软尺量新叶的长度,笔尖在记录册上写下“3.2寸”,嘴角忍不住带了点笑。
“比昨天又长了半寸,”凌恒凑过来看,眼里满是欣慰,“秦老的法子真管用,晨露混着凝灵晶粉末,比啥肥料都强。你看这叶片的纹路,已经能看出淡淡的金线了,那是聚灵的征兆。”
竹栏已经换成了王铁匠打的铜栏,细巧的铜条弯成花纹,既透气又结实,栏脚上还刻着“护灵”两个字。“这铜栏能挡虫,”王铁匠用布擦拭着铜条,擦得锃亮,“还能聚点阳气,对草叶好。”
李木匠在铜栏外搭了个小凉棚,棚顶铺着晒干的护脉草秆,既能挡正午的强光,又能让晨露和月光透进来。“凉棚高度刚好,”他调整着棚架的角度,“早上能晒着点朝阳,中午能遮着烈日,跟照顾娃娃似的。”
张婶带着妇女们来给护脉草周围的土松土,手里的小锄是特制的,锄刃比普通的窄一半,免得伤着新冒的须根。“这土得松透,”她边松边说,“根须才能往深了扎,扎得越深,聚的灵气越足,灵脉溪的水也能更甜。”
孩子们还是喜欢趴在铜栏外看,只是不再大声嚷嚷,而是屏住呼吸,数着新叶的数量。张屠户家的小子数完,小声对墨渊说:“已经有五片叶了,比我上次数多了两片!”
墨渊笑着点头,目光转向灵珠种的方向。经过灵脉水的浇灌,之前发灰的叶尖已经转绿,穗子也更沉了,谷粒把穗壳撑得溜圆,用手一捏,硬实得很。“灌浆快结束了,”他对凌恒说,“再有十天,就能饱粒,到时候测测千粒重,肯定比去年的灵种高。”
凌恒翻开记录本,指着灵珠种的生长曲线:“受黑泥影响那几天,灌浆速度确实慢了点,好在后来追了月心草汁,赶了上来。现在看,亩产七石还是有把握的。”
晌午歇脚时,大家坐在凉棚下,张婶端来新煮的异谷粥,里面加了灵脉溪的水,喝着比往常更清甜。里正喝着粥说:“府城药行的林管事后天到,这次不光是来收灵珠种,还想跟咱订明年的灵珠种种子,说要在府城周边推广。”
“推广是好事,但得把好关,”墨渊放下粥碗,“灵珠种对灵壤要求高,不是啥地都能种的,得把养护法子写详细了,免得他们种坏了,砸了咱的招牌。”
王铁匠接话:“我可以把咱的农具图纸给他们,让他们照着打,合适的工具才能种出好庄稼。”
下午,周药师又来了。他背着药箱,先去看了护脉草,又去灵珠种地里转了一圈,最后在凉棚里坐下,捻着胡须说:“护脉草的灵气恢复了七成,灵珠种的谷粒灵气足,品质比预想的还好。这场风波算是过去了,往后只要好好养护,灵壤和灵脉都会越来越旺。”
他留下一瓶新配的“壮灵散”:“等护脉草长到一尺高,把这散子撒在根边,能让它长得更壮,聚灵效果翻一倍。”
墨渊把壮灵散收好,心里像落了块石头。从黑泥淤堵到灵脉复通,从护脉草濒死到抽新叶,从灵珠种受影响到灌浆饱满,这一路像走了座独木桥,好在大家手挽手,总算过来了。
夕阳西下时,护脉草的新叶在晚风里轻轻摆动,像在跟灵珠种的穗子打招呼。墨渊站在铜栏边,看着这片经历过考验的土地,忽然觉得它们都长了记性,根扎得更深,劲攒得更足,像群懂事的孩子,知道珍惜来之不易的安稳。
往回走的路上,灵脉溪的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泛着光。墨渊摸了摸口袋里的壮灵散,瓷瓶冰凉,却像揣着份沉甸甸的未来。他知道,复壮不只是草木的重生,更是日子的重启,经历过风雨的青石镇,定会像这护脉草和灵珠种一样,长得更旺、更结实,把日子过成沉甸甸的丰收年。
夜色降临时,灵壤地在月光下安静祥和,灵珠种的穗子泛着银辉,护脉草的新叶裹着月光,像一片被希望照亮的土地。墨渊知道,只要这土地还在,这草木还在,这股子不服输的劲还在,青石镇的明天,就永远充满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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