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幡海铃的脸色瞬间白了少许,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带着冰冷的窒息感。
往日种种.......
珠手诚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字字精准地敲打在她最脆弱的神经上:
“不是在团队练习中,而是在那个只有你一个人的空荡荡的 Livehouse 。”
“音乐还没响起,仅仅是想象着台下可能投来的目光。”
“你的呼吸就开始失控,指尖冰冷得几乎握不住拨片,冷汗浸透了你的衬衫后背。”
他描述的场景如此具体。
毕竟这真是当时某人的亲眼所见,也正是八幡海铃的亲身经历。
八幡海铃仿佛又被拉回了那个绝望的时刻,胃部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
“你强迫自己站上去,试图用意志力对抗生理的本能。”
“结果呢?”
留白和沉默有些时候比起直接将所有的事情都摆在台面之上有更多的杀伤力。
沉默对于贝斯手来说是最好的注脚,也是最致命的打击。
八幡海铃想要开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
“仅仅是前奏的几个音符,就让你开始无法控制地干呕。”
“精神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一次,两次,三次……”
“每一次尝试都像是在重复一场公开的处刑。”
“有时候我觉得你很有勇气,但是缺少计划和判断。”
“我记得你公寓墙上那个至今未能完全修复的凹痕,就是某次崩溃后的杰作?”
“好了,不说这些令人伤心的事情了。”
“毕竟最大的问题并不完全在你的身上,而是在鸽了都不说一声的队友身上。”
“当然你原本的压力也不是说没有问题。”
他身体向后靠进椅背,双臂抱在胸前。
做出一个冷漠审视的姿态。
“所以,海铃,你现在坐在这里,用这样一个充满诗意的妖怪故事,向我表达你想要‘清醒’、想要‘真实’的决心。”
“我可以理解你对于纯粹情感的向往。”
“我甚至可以尊重这份近乎理想主义的诉求。”
“但是——”
他刻意拉长了尾音,那双金色的眼瞳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基于过往事实的冰冷评估,
“你让我如何对你保持足够的【信任】?”
“信任你那在极端压力下曾多次证明会崩溃的意志。”
“能够支撑起你所谓的清醒的喜欢?”
“信任你不会在追求真实情感的过程中。”
“一旦遭遇挫折便再次退行到那个连自身都无法掌控甚至可能破坏周遭一切的状态?”
“信任是你应该寻找的起点,或许也会成为让你一生都追求不到的终点。。”
“如果你确实做好准备了,就来证明吧。”
“证明你值得信任。”
“证明我是错的。”
珠手诚已经在精心设计语言了,反过来将所有的事实还有选择的权利推给八幡海铃。
然后再像是宇智波鼬一样给予一个复仇的动力,然后等待着八幡海铃自己完成获取信任和战胜自己的目标。
毕竟这正是如同她的愿望一样。
想要获得行人,那就去证明。
想要离开这种被帮助的雏鸟的状态,那么就去尝试飞一飞。
不然的话没有人能够代替八幡海铃走出那个漩涡。
八幡海铃的脸色从苍白逐渐恢复成一种近乎透明的平静。
那些被赤裸裸剖开摊在阳光下的不堪记忆如同被成都的一顶破的痔疮。
在短暂的剧痛之后反而带来一种异样的清醒。
他说得对。
字字诛心,却无一字虚言。
那个在空无一人的舞台上干呕颤抖甚至失控地在墙上留下痕迹的八幡海铃是真实存在的。
那个依赖着催眠 APP 带来的模糊屏障才能孤身一人站在聚光灯下的八幡海铃也是真实存在的。
她渴望的清醒和真实如果建立在否认这些部分的基础上。
那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一个由觉编织的更为精致的幻影。
珠手诚的质疑并非拒绝。
而是一面冰冷毫无扭曲的镜子。
他逼她看的。
虽然她逼也看过的。
不是他如何看待她,而是她必须如何正视自己。
信任的发麻压在她一直以来试图保持平衡的天平上。
她之前所求的,是珠手诚单方面给予的信任,是无需证明的接纳。
但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逃避和索取?
将责任与风险都推给了对方,自己则安然待在被帮助者的舒适区内。
她真的有资格要求这样无条件的信任吗?
在她连自己都无法信任的时候?
那个需要帮助的脆弱的自己,有能力完成这一切吗?
那个甚至在直面情感时都会下意识退让用不会和你抢来划定安全距离的自己!
真的有决心去争取清醒地去爱这样奢侈的东西吗?
答案并非简单的“是”或“不是”。
而是一种从内心深处缓慢升腾起来的带着铁锈味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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