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出小巷,刚拐进中央大街,萧锋看到沿街的商铺全被踹开,日军士兵正用枪托驱赶市民,妇孺的哭喊声混着枪声刺破夜空。
“这些畜生!”萧锋的拳头攥得咯咯响,指节泛白,眼中怒火几乎要燃出来。
长生攥着马鞭的手也在抖,刚要开口,萧锋已沉声道:
“去道外区联络点,冯书记在等我们,文件必须尽快交出去。”
马车在夜色里疾奔,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声,每过一个路口,长生都要伏在车辕上观察,避开日军的岗哨。
萧锋靠在车座上,借着微弱的月光打开文件袋。
除了犹太人与日军的合作协议、物资运输路线图,一份“鹰巢”结构图赫然在目。
图纸上标注得密密麻麻:
地下掩体分三层,一层是码满弹药箱的物资仓库,二层是摆满玻璃器皿的实验室,三层是铺着地图的指挥中心。
而指挥中心下方,竟藏着一个用红漆标注“核心机密”的隐藏地下室,图纸边缘还画着类似毒气罐的符号。
“这‘鹰巢’比预想的棘手。”萧锋指尖划过图纸上的通道,刚想再细看,马车突然像被巨手掀翻般剧烈颠簸。
长生的惊呼声炸响:“萧哥!马惊了!”
萧锋瞬间抬头,只见前方路口冲出一队日军骑兵,马蹄踏碎积雪,为首的骑兵举着军刀嘶吼,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拐进旁边胡同!快!”萧锋话音未落,已掏出口袋里的勃朗宁手枪,推上弹匣。
长生拼尽全力猛拉缰绳,马车轮子在地面擦出火星,硬生生拐进旁边的窄胡同。
日军骑兵紧随其后,马蹄声像暴雨般砸在身后,距离越来越近。萧锋转身趴在车后,枪口对准最靠前的骑兵。
他没有打骑兵,而是瞄准马腿,手指扣动扳机的瞬间,视线死死锁定马腿关节处的薄弱点。
“砰!”子弹精准穿透马腿,那匹马痛得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兵狠狠甩在地上。后面的骑兵收势不及,马蹄直接踩向倒地的同伴,队伍瞬间乱作一团。
可没等两人松口气,长生的声音带着绝望:“萧哥!前面是死胡同!”
萧锋抬头,果然见胡同尽头是丈高的土墙,而身后的日军已重新整队,军刀挥舞着冲来。
他扫过两侧斑驳的砖墙,砖缝里还嵌着经年的碎木,当即对长生喊道:
“你下车,把马车赶去胡同深处,开枪吸引他们注意力!我爬墙绕到背后,打他们个埋伏!”
“不行!太危险了!”长生急得眼通红,刚要反驳,萧锋已踩着车辕纵身跃起,右手精准抓住砖缝,左手随即扣住上方的凸起,像猿猴般向上攀爬。
他动作极快,不过几秒就爬到了墙腰。
“照做!”萧锋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长生咬咬牙,掏出手枪连开三枪,赶着马车冲向胡同深处,大喊:“小鬼子!爷爷在这!”
日军骑兵果然被吸引,纷纷调转马头追向马车。
萧锋趁机翻上墙头,身体紧贴着墙面,手指在腰间摸出另一弹匣换上。
他没有立刻开枪,而是等最前面的三个骑兵冲过墙根,才猛地探身,枪口对准骑兵后背的心脏位置。
“砰!砰!砰!”三枪连响,三个骑兵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从马背上栽下来。
剩下的日军瞬间反应过来,调转马头对准墙头开枪,子弹“嗖嗖”地擦着萧锋的耳边飞过,打在砖墙上溅起碎末。
萧锋顺势趴在墙头,借着砖块的遮挡观察四周,很快瞥见胡同尽头的废弃院子。
院里有棵老槐树,树枝刚好伸到墙头下方。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翻身跳下墙头,落地时屈膝缓冲,积雪被踩得深陷,身体却毫发无损。
不等日军反应,他已冲到院中的老槐树下,借力蹬了一脚树干,跃到院墙上,再翻身落地时,已绕到了胡同口。
刚站稳,就见长生被四个骑兵围在中间,马车翻倒在一旁,他背靠马车,双手握着驳壳枪,子弹已所剩无几。
“长生!”萧锋大喊一声,抬手就是两枪,两个骑兵应声倒地。
剩下的日军转头看来,萧锋趁机冲过去。
左脚踹向一个骑兵的马腹,右手持枪抵住另一个骑兵的喉咙,手指扣动扳机的同时,身体已借着踹马的力道侧身躲开攻击。
长生趁机从马车后冲出,跟着萧锋往胡同外跑。
两人一前一后,萧锋断后,每跑几步就回头开一枪,子弹总能精准击中日军的马腿或手腕,既不恋战,又能拖延追兵。
跑出三条胡同后,身后的马蹄声终于消失,两人才扶着墙大口喘气。
道外区的联络点,冯仲云看到两人平安归来,他快步迎上来,急切地问道:“没事吧?文件拿到了吗?”
萧锋掏出文件袋递过去:
“拿到了,里面有‘鹰巢’的结构图。不过日军好像有察觉,今晚的搜查比平时严得多,连平民的菜篮子都要翻一遍。”
冯仲云接过文件袋,转身走进屋里,将文件摊在桌上的油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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