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杲说:葶苈性味苦寒,气味都很浓烈,药效不亚于大黄,能疏通肺气壅塞,又能通泄大肠。大黄药性走窜而不留滞,能破除血脉闭阻、清除肠胃积滞秽浊。葶苈专泄气分闭阻,通利小便;大黄专泄血分闭阻,通利大便。凡与这两味药配伍使用时,功效皆如此。
实证需用泻法治疗。各种疼痛多属实证,疼痛会随着通利而减轻。芒硝、大黄、牵牛、甘遂、巴豆这类药物,都属于泻下药剂。它们能催产通乳、消积逐水、破瘀行气,凡是具有下行功效的治法,都归属于下法。
李时珍说:“去闭”应当理解为“去实”。《内经》提到:实证要用泻法,治疗实证可通过泻其子脏,就是这个道理。五脏对应的五味都有泻的作用,不只有葶苈、大黄这类药物。肝实证用酸味的芍药来泻;心实证用甘味的甘草来泻;脾实证用苦味的黄连来泻;肺实证用辛味的石膏来泻;肾实证用咸味的泽泻来泻,正是这个原则的体现。
轻剂的作用在于:轻清之药能祛除实邪,麻黄、葛根这类药物就属于轻剂。
风寒邪气最初侵袭皮肤时,会出现头痛、发热的症状,此时应当用解表法治疗,正如《内经》所说“轻浮的病邪要用轻扬发散的方法驱除”。痈疽、疮疡、疥癣、痤疮等病症也都适合采用解表法,通过发汗排出病邪,或用药物熏蒸清除毒素,这些都是使用轻剂治疗的范例。诸如熏洗、蒸炙、熨烙、刺砭、导引、按摩等疗法,本质上都属于发汗法的范畴。
李时珍说:应当理解为“轻剂可以开通闭阻”。闭阻分为表闭、里闭、上闭、下闭四种情况。表闭是指风寒侵袭营卫,导致腠理闭塞,阳气郁滞不能外达,从而出现发热、恶寒、头痛、脊背僵直等症状,应当用轻扬升散的方剂发汗解表,表邪解除后症状自然消退。里闭是由于火热内郁,津液运行受阻,皮肤干燥闭塞,出现肌肉发热、心烦燥热、头痛、眼睛肿胀、视物昏花、疮疡等症状,应当用轻扬透表的方剂疏解肌表,郁火自然消散。上闭有两种情况:一是外感寒邪内郁化热,上焦气机闭塞,表现为咽喉肿痛,应当用辛凉解表的方剂宣散郁热,闭塞自然开通;二是饮食生冷压制阳气下陷,导致胸膈痞满闭塞,应当升发清气、降泄浊气,痞满自然消除。下闭也有两种情况:一是阳气下陷,出现里急后重、频繁如厕却排便不畅,只需升提阳气,大便自然通利,即“下陷者升举之”的治法;二是燥热伤肺,肺气郁闭于上,导致膀胱气化不利而小便不通,可用升麻类方药催吐,上窍通利后小便自然通畅,即“病在下取治于上”的原则。
重剂
重镇之物可祛除怯弱之症,如磁石、铁粉这类药物便是如此。
重镇之药,是指质地沉重的药物。当人体虚弱时,气机容易上浮,如同失去神明主宰般出现惊悸、气逆等症状。朱砂、水银、沉香、黄丹、寒水石这类药物,皆属质地沉重的品类。对于久病咳嗽、痰涎上涌、形体羸弱不宜峻攻的患者,可用此类药物沉降浮越之气。《黄帝内经》指出:对于气机亢盛之证,应当用沉降法逐步消减,贵在循序渐进。
李时珍说:重镇之药大致分为四类:一是因受惊而气机紊乱,导致神魂不宁、心神失守的,可用铁粉、雄黄等药平抑肝火;二是因愤怒而气逆上行,肝火亢盛、狂躁易怒的,同样适用铁粉、雄黄之类以平息肝气;三是因心神不宁而多惊健忘、神思恍惚的,宜用朱砂、紫石英等药镇心安神;四是因恐惧而气机下陷,精神涣散、畏怯如被人追捕的,宜用磁石、沉香等药安定肾气。总的来说,重镇之药能降浮火、坠痰涎,不仅用于虚弱之证。因此,凡风邪所致的眩晕抽搐、惊痫痰喘,以及呕吐反胃等症,皆因浮火痰涎作祟,均宜用重镇之药沉降之。
滑剂这类药物的功效是:润滑可以去除体内积滞,冬葵子、榆白皮等药物就属于此类。
涩滞则气机郁结,必须用滑利之药来疏通。滑性药物能滋养孔窍,因此具有润泽通利的功效。
大便干结难解,适合用麻仁、郁李仁这类药物;小便不畅、滴沥不尽,适宜用冬葵子、滑石这类药物治疗。若大小便同时不通,前后二阴闭塞,称为“三焦约”。所谓“约”,就是约束、阻滞的意思。
应当先用润滑的药物滋润干涩,然后再进行攻治。
李时珍说:所谓“着”,是指有形的病邪滞留于经络脏腑之间,如大小便浊物、带下、痰涎、胞胎、痈肿等。这类病症都适宜用滑利的药物来引导排出滞留之物。这与木通、猪苓通过通利祛除湿滞的作用类似但不同。木通、猪苓是味淡渗泄的药物,用于祛除湿热这类无形之邪;而冬葵子、榆皮等甘滑类药物,则用于祛除湿热形成的有形实邪。因此前者称为“滞”,后者称为“着”。治疗大便涩滞,用菠菜、牵牛子之类;小便涩滞用车前子、榆皮之类;精窍涩滞用黄柏、葵花之类;胞胎涩滞用黄葵子、王不留行之类;引导痰涎从小便排出的药物有半夏、茯苓之类;引导疮毒从小便排出的有五叶藤、萱草根之类,这些都是滑利的药剂。半夏、南星都味辛且黏液滑利,能泄湿气、通大便,因为辛味能润泽、行气、化生津液。有人误认为它们性燥,这是错误的。湿邪祛除后脾土自然干燥,并非这两种药物本身性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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