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狼牙山归来,韩家的气氛焕然一新。那片曾经令人心沉的荒地,因一口凭空出现的灵泉,化作了希望的沃土。失望与懊悔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恨不得立刻卷起袖子大干一场的勃勃生机。
韩大山走路的步伐都带着风,时不时就跑到院子里,拿起扁担和锄头比划几下,嘴里念叨着“开渠”、“平地”,仿佛那五十亩地已经在他脑中被翻耕了千百遍。刘氏则将家里的针线筐翻了出来,盘算着要用什么布料给家人做几身耐磨的下地衣裳。就连韩灵儿,也在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想象中的大房子,房前有花,屋后有泉。
看着家人眼中闪烁的光芒,韩宇知道,是时候将计划的第二步,稳稳地踏出去了。
“娘,”晚饭后,韩宇将母亲拉到厨房,从一个角落里,变戏法似的取出了几根翠绿欲滴、顶花带刺的黄瓜,以及两根依旧白玉无瑕的萝卜。这些都是他趁家人不注意时,从系统农场里新收获并提取出来的。
“这……这又是什么?”刘氏看着那从未见过的、形态笔直、颜色鲜亮的黄瓜,再次露出了惊奇的表情。
“娘,这也是‘仙人’所赐的瓜种,名为黄瓜。”韩宇笑着解释,“我昨晚又做了个梦,仙人不仅给了我瓜种,还教了我一个腌制酱菜的方子。咱们今天就来试试,若是成了,以后就是咱们杂货铺里的独门招牌!”
有了之前的经验,刘氏对儿子的“托梦”之说已是深信不疑。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根黄瓜,只觉得入手冰凉,那清新的瓜果香气扑鼻而来,让她精神一振。
“好,都听你的!”她兴致勃勃地说道。
韩家的厨房,再次成了创造奇迹的工坊。韩宇一边回忆着前世看过的美食节目,一边结合现有条件,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娘,这黄瓜和萝卜,不用去皮,只需用咱们从狼牙山带回来的泉水洗净即可。”韩宇特意强调了“泉水”的作用,这是为“秘方”增添神秘感和合理性的关键一步。
刘氏依言照做。清冽的灵泉之水仿佛有种魔力,洗涤过的黄瓜和萝卜更显水灵,翠绿的更绿,雪白的更白。
“黄瓜切段,再一分为四,用盐腌制半个时辰,逼出里面的水分。”
“萝卜切成薄片,同样用盐腌制。”
在等待腌制的时间里,韩宇又指导母亲调配酱汁。这个时代没有后世那么丰富的调料,但简单的盐、蜜、花椒、茱萸(一种类似花椒的香料)还是有的。韩宇让母亲用小火将花椒和茱萸的香气焙出,再与蜜和盐水混合,调成一锅色泽微黄、香气独特的酱汁。
半个时辰后,腌出的水分被倒掉,黄瓜条和萝卜片被装入一个干净的陶罐中。
“最后一步,将酱汁淋进去,封好罐口,只需一个时辰,便可食用。”韩宇说道。
“一个时辰就行?”刘氏有些不敢相信,她做了一辈子家常腌菜,哪样不是要腌上好几天甚至十几天才能入味。
“仙家方子,自然不同凡响。”韩宇神秘一笑。
这一个时辰,对韩家人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那陶罐仿佛成了屋子里的中心,一家三口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往那瞟。就连韩大山,也从他的“开荒大计”中暂时抽身,揣着手,在厨房门口来回踱步。
当韩宇宣布时间已到,打开罐口的那一刻,一股难以形容的复合香气“轰”地一下冲了出来。那不是单纯的咸味或甜味,而是酱香、果香、蜜的甜、香料的辛,完美地交织在一起,清新而开胃,只是闻着,就让人忍不住口舌生津。
韩宇夹出一片酱萝卜,递给父亲。那萝卜片在灯光下晶莹剔-透,仿佛一片琥珀。
韩大山将信将疑地放入口中。
“咔嚓!”
一声清脆到极致的声响,在他的口腔中响起。紧接着,他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极致的爽脆!这萝卜片经过腌制,非但没有变软,反而比生吃时更加脆爽。紧接着,一股咸甜适中、酱香浓郁的滋味在舌尖爆开,那恰到好处的咸味激发了萝卜本身的清甜,蜜的甘醇和香料的异香则让整个味觉体验变得无比丰富,层次分明。咽下之后,口中还留有一股清新的余韵,让人忍不住想吃第二片。
“这……这……”韩大-山指着陶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韩宇又夹起一根黄瓜条递给母亲。刘氏尝了一口,那清脆的口感和清新的味道,让她瞬间爱上了这个味道。
“好吃!太好吃了!”韩灵儿也分到一根,吃得眉开眼笑,小嘴塞得鼓鼓囊囊,“比肉还好吃!”
看着家人满足的表情,韩宇知道,这第二条腿,也稳了。这“韩家酱菜”,必将成为杂货铺的镇店之宝。
当晚,一家人围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桌上没有饭菜,只有一盏油灯,气氛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庄重。
韩宇清了清嗓子,站起身,对着父母深深一揖。
“爹,娘,今日我们有了地,有了泉,也有了能挣钱的方子。我们韩家,算是真正有了兴旺的根基。但根基越是扎实,越要小心守护。所以,孩儿想,从今日起,为我们家立下几条规矩,无论何时何地,家中何人,都必须共同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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