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上官婉儿的心揪紧了。此刻雨势渐大,荒郊野外,无处避雨,张雨莲的病体绝不能耽搁。
“必须尽快找个干燥地方给她诊治。”陈明远果断道,目光扫视四周,“我记得来路上附近有个废弃的山神小庙,先去那里暂避。”
小小的山神庙果然荒废已久,蛛网密布,神像斑驳,但至少能遮风挡雨。陈明远迅速清理出一块干净角落,上官婉儿则将虚弱的张雨莲小心扶坐在地上,让她靠着自己。
张雨莲的身体微微发抖,时而发冷,时而发热,意识似乎也有些模糊,口中无意识地呓语着些药草名字:“葛根…金银花…甘草…”
陈明远解下自己半湿的外袍,盖在张雨莲身上,眉头紧锁。他身上带有一些金疮药和应急丸散,但针对这种疑似化学物质引发的中毒症状,却未必对症。
“要是我的急救包在就好了…”他下意识地喃喃自语,那句中的“急救包”一词让上官婉儿听来虽觉陌生,却能体会到他此刻的焦灼与无力。
就在这时,张雨莲在一片混沌中,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清醒,紧紧抓住上官婉儿的衣袖,声音断断续续却异常坚持:“…我的…怀里…书…”
上官婉儿一怔,立刻会意,小心地从张雨莲贴身衣物中取出一本用油纸仔细包裹、因而并未被雨水浸湿的小册子。打开一看,竟是一本纸张泛黄、字迹古朴的手抄本医书!封页上并无书名,但里面密密麻麻记载着各种草药、方剂和疑难杂症的解法。
“这是…”上官婉儿愕然。
“是…御医院王伯伯…赠我的…他家祖传的…笔记…或许…”张雨莲说完这句,便仿佛耗尽了力气,昏沉地睡去,额汗涔涔。
上官婉儿立刻将医书递给陈明远。陈明远快速翻阅,眼中惊讶之色愈浓。这并非寻常医书,里面记载的许多方剂思路奇特,甚至有些应对“瘴气”、“毒烟”、“金石之毒”的法子,竟暗合了一些现代化学中和反应的原理,只是用完全中医的术语表述了出来。
“妙啊!原来古人早有智慧!”陈明远忍不住低呼,精神大振。他凭借自己远超时代的科学认知,飞速地解读、筛选着书中的内容。
雨打庙檐,声声急促。庙内,火光摇曳(陈明远用火折子生起了一小堆火)。上官婉儿紧紧抱着昏沉的张雨莲,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目光却一刻不离陈明远。
只见陈明远全神贯注,时而凝神细读,时而掐指计算,时而抬眼观察张雨莲的症状,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推演着药性君臣佐使的搭配与化学反应之间的微妙关联。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偶尔跳脱、言辞奇怪的“异乡人”,而仿佛一位博古通今、笃定沉着的医者,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光彩。
上官婉儿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雨夜寒庙中悄然滋生。她忽然想起之前陈明远为保护她而受伤时,自己那莫名的心疼与气恼…她迅速垂下眼帘,掩饰住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片刻之后,陈明远眼中精光一闪:“有了!”他指着书中的一页,“以此方为基础,稍作加减,应能中和她体内疑似吸入的毒性!只是这几味药材…”
他话未说完,上官婉儿立刻接口:“需要什么?我去寻!”即便外面夜雨瓢泼,她也毫不犹豫。
陈明远却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让人宽心的笑容:“不必。你忘了?我随身总带着些奇怪‘玩意儿’。”他说着,又从怀里掏出那个仿佛无所不包的小小行囊,从里面取出几个更小的瓷瓶和纸包,“一些提纯过的草药精华和矿物粉,本来是我自己做实验用的,正好能模拟出这个方子里最关键的几味药效!剂量需要精确计算…”
他再次沉浸进去,开始小心翼翼地用随身携带的微型天平(同样是他的“现代产物”之一)称量那些粉末,混合,再用清水调和。
药汤喂下后不久,张雨莲的呼吸明显变得平稳悠长,脸上的潮红也开始渐渐褪去,虽然依旧虚弱,但显然已脱离了危险。
上官婉儿长长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这才感到一阵疲惫袭来。
陈明远也累得够呛,靠坐在旁边的破旧供桌边,擦了擦额角的汗,望着窗外渐小的雨势,露出一个疲惫却欣慰的笑容:“总算…赶上了。”
庙内一时寂静,只有火堆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和张雨莲均匀的呼吸声。
上官婉儿沉默片刻,轻声道:“明远,今夜若非有你…”她的声音里带着真诚的感激,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陈明远摆摆手,笑容爽朗:“搭档嘛,应该的。”他顿了顿,看向上官婉儿,眼神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不过,婉儿,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上官婉儿抬眼看他。
“我们可能捅了马蜂窝了。”陈明远语气转为严肃,“刚才制造混乱时,我顺手用微型相机…呃,是一种极快的绘画记录工具,”他及时改口,“拍下了几个核心信徒和护法的脸,特别是那个‘仙师’。我注意到,其中一人的腰牌上,有一个很特殊的标记——一艘货船的图案,旁边还有一个‘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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