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张阿难,更是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去世,好让陛下相信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破龙椅……
天下第一大冤种……
这些词,每一个都精准地踩在了皇帝的雷区之上。
若是换了旁人,此刻早已被拖出去砍成十七八段了。
可李世民没有动。
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甚至连脸上的肌肉都不再抽搐。
因为,他破天荒地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起得比鸡早?没错,每天寅时他就得起床准备早朝。
睡得比狗晚?没错,堆积如山的奏折常常让他批阅到深夜。
底下人天天喊“陛下三思”?没错,他跟那帮五姓七望的门阀老臣们吵得口水都快干了。
晚上睡觉都得防着儿子?
李世民的思绪,不可抑制地飘回了那个血腥的时候,玄武门下,兄弟相残。
那不是梦,是他亲手缔造的现实,也是他一生都无法摆脱的梦魇。
这个混账东西……
他说的,竟然全是真的!
李世民忽然觉得有些荒谬。
他穷尽一生,浴血奋战,才坐上的位置,在这个醉鬼嘴里,竟然成了一个避之不及的巨坑。
他胸中那股被冒犯的滔天怒火,在接触到这残酷而真实的核心后,竟诡异地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纯粹的好奇。
他想彻底搞明白,这个叫高自在的男人,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李世民端起面前那碗清水,学着高自在的样子,一饮而尽,然后将空碗重重放在桌上。
“好!说得好!”
他这一声,把张阿难吓得魂飞魄散。
完了,陛下这是气疯了!
高自在醉眼惺忪地抬起头,咧嘴一笑:“嘿嘿……陛下,你也觉得……当皇帝,没意思吧?”
李世民不置可否,只是身体微微前倾,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他最好奇的一个问题。
“朕,就最后一个疑问。”
“你献策、练兵、富民,朕都能理解了,是为了不受吐蕃骚扰,好让你安稳躺平。”
“你不愿当官,不愿当皇帝,朕也懂了,是嫌累,嫌麻烦。”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可朕不明白……你为何,独爱人妻?”
“这寡妇门前是非多,就不怕影响声誉么?”
这个问题一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张阿难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连呼吸都忘了。
高自在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坐直了身体。
“陛下!你这就不懂了!”他一拍大腿,满脸的痛心疾首,“这里面的学问,可深了去了!”
“哦?说来听听。”李世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出绝世的好戏。
“陛下你想啊!”高自在伸出手指,开始掰扯,“那些个豆蔻年华 、及笄年华的就出嫁了,这身子骨都还没长开呢。娇滴滴的,跟个瓷娃娃似的,碰一下都怕碎了!”
“你还得陪她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是娶个媳妇还是娶个祖宗啊?”
他一脸嫌弃地猛摇头:“麻烦!太麻烦了!”
李世民听得嘴角一抽。
这话虽然粗鄙,但……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那人妻呢?”他追问道。
“人妻就不一样了!”高自在眼睛一亮,仿佛在谈论什么绝世珍宝。
“她们懂事!她们成熟!她们知道生活不易,知道柴米油盐贵!”
“你不用跟她解释什么是现实,因为前夫哥已经用血淋淋的事实教训她了!你不用花心思去猜她想要什么!她会直接告诉你!‘老娘要钱!’‘老娘要那套新出的首饰!’多直接!多干脆!省心!”
李世民听得眼角狂跳。
张阿难已经不是膝盖软了,他现在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是软的,随时可能被陛下当场掀开。
高自在完全没察觉到气氛的诡异,反而越说越来劲,仿佛找到了知音,把李世民当成了同道中人,正在倾情传授毕生绝学。
“最重要的一点!陛下!”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近了些,“女子生儿育女,那就是在过鬼门关。”
“人妻大多已经生育过头胎了,有经验了,都已经是桃李、花信年华了,可以保障生育率了。”
李世民和张阿难又一次被干懵了。
“再说了,陛下,恕我直言……”高自在嘿嘿一笑,表情变得有些猥琐。
“这……咳咳……伺候人的技术活儿,那也是需要千锤百炼的!人家知冷知热,懂得怎么让你舒心!你找个啥也不懂的,跟块木头似的,你还得手把手教,你累不累?烦不烦?”
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说完,高自在端起酒碗,咕咚咕咚又灌下去半碗,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酒嗝,仿佛完成了一场精彩的学术报告。
“所以,陛下,您现在懂了吧?娶人妻,图的就是个省心,省力,体验还好!”
他最后总结陈词,然后脑袋一歪,彻底趴在桌子上,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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