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警官有些为难。真要按**罪处理,最少也得判个一年半载。他看向阎埠贵:老阎,失主不松口,我只能先把人带走了。
阎埠贵急忙上前:刘警官,再给我点时间,我再劝劝李伟明。
转身又对李伟明低声下气地说:伟明,解成偷车是活该,可这赔偿实在太多了。能不能再少点?我这就去筹钱。
三大爷,看您面子,少二十块吧。
阎埠贵一脸失望:说了半天就减二十块?
三大妈再也忍不住,张牙舞爪地扑向李伟明。
三大妈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李伟明,你这缺德玩意儿,钻钱眼里去了是吧?我家解成就借你自行车骑了两天,你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吗?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臭脸!说着就张牙舞爪扑向李伟明。
李伟明猝不及防,脸上顿时**辣的。要不是他躲得快,非得被抓出几道血印子不可。这下可把他惹毛了,抡圆了胳膊地给了三大妈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把人扇得跌坐在地。三大妈捂着脸发懵,整个人都傻了。
刘警官您都瞧见了,不是我不讲情面,您看看这家人什么德行!李伟明气呼呼地说。刘警官见状,知道这事没法善了,干脆利落地掏出**:阎解成,跟我们走一趟。
阎解成顿时面如土色,想起前些天贾张氏被带走的场景,吓得闭上眼睛直哆嗦。三大爷阎埠贵颤巍巍凑过来,盯着那副锃亮的**哀求:刘警官,要带人我们认了,能不能别上这个?给我们留点儿脸面......
见老阎失魂落魄的模样,刘警官沉吟片刻收起**:行吧,只要他不跑。他哪敢跑啊!求您千万别声张,我这老脸实在挂不住......阎埠贵声音都在打颤。
等警察带着垂头丧气的阎解成走远,三大妈瘫在地上嚎啕大哭,阎解放呆若木鸡。一大爷易中海赶紧招呼院里邻居:大伙儿都把嘴管严实了,传出去对谁都没好处。众人纷纷应和着散了。
易中海走过来拍拍阎埠贵肩膀:老阎啊,这事儿我真使不上劲。放宽心,孩子过些天就回来了。阎埠贵闷不吭声——他听得出这话里有话。待易中海走远,这位人民教师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恶狠狠瞪了眼李家紧闭的房门。
阎埠贵慢吞吞地往家走。
......
几天后,李伟明脸上的伤彻底痊愈了。
他打算上街置办些东西。
得知阎解成被抓的消息,于莉特别开心。
她感谢李伟明替自己出了这口恶气。
还一个劲儿催李伟明去见她父母。
李伟明本不想去。
可架不住于莉再三催促。
只好答应去她家一趟。
周日清晨五点多,李伟明就爬起来了。
今天厂里休息,不用去轧钢厂上班。
前几天和于莉说好了,今天要去她家。
头回登门拜访。
总得带点见面礼,不能两手空空。
虽说于莉家在农村,但条件还不错。
父母也算知书达理,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李伟明骑着那辆要回来的二八大杠,一路按着车铃铛往东单菜市场赶。
不一会儿就到了市场门口。
天还没大亮,菜市场已经人来人往。
卸货的、赶早批发的,好不热闹。
走进市场,人更多了。
大清早来买菜的多是睡不着的大爷大妈。
像李伟明这样精神的小伙子可不多见。
他注意到,大伙儿都是来抢新鲜便宜的蔬菜。
这些东西农村不缺,家家户户都自己种。
李伟明径直走向后面的副食区。
买了三斤大白兔奶糖,足足包了五包。
那年头这可是稀罕玩意儿,城里人都少见。
更别提农村了,绝对的金贵货。
除了糖果,花生瓜子也各称了三斤。
一大早碰上这么大方的顾客,售货员大姐乐开了花。
见李伟明长得俊,她红着脸小声问:买这么多,是要办喜事啊?
办喜事哪够?这是去对象家。
售货员羡慕地嘀咕:上门就带这么好的东西,谁家姑娘这么有福气哟!
李伟明笑笑没接话,转身走了。
听说于莉父亲抽烟,他又拐进另一家店铺。
同志,来三条牡丹烟。
清晨的店铺刚开门,就来了个买烟的顾客,点名要牡丹牌。
柜台后的老师傅抬眼打量着李伟明,眼神里带着几分诧异。在那个年头,北京城流传着这么句顺口溜:高干抽牡丹,中干抽香山,老百姓抽两毛三的北海,乡下干部卷旱烟。
普通工人能抽上北海牌就不错了。像于莉父亲那样的庄稼汉,平日里都是自己卷烟叶解馋。
小伙子,真要两条牡丹?老师傅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两条牡丹。李伟明直接把钱拍在柜台上。
见到真金白银,老师傅这才确信没听错。那时候北京人抽烟讲究两点:一是市面上有啥烟,二是兜里有多少钱。香烟按价钱分档,最贵的四毛多,最便宜的两毛多,连锡纸都没有,更别提过滤嘴了。除了中华烟,市面上压根见不着带过滤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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