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吧?有钱就能顿顿吃肉?那也得有肉票才行啊!王婶不服气地反驳。
王嫂,人家一个月挣八十多块还能缺肉票?要不是有门路,小李能随手就给我哥家送五斤猪肉?能去崇阳门那边买东西?
李伟明听着于莉婶子这番吹嘘,心里直发笑。他现在的工资明明才五十多块。至于去崇阳门买猪肉更是无稽之谈——那可是出了名的鸽子市,他根本没必要去那种地方。
老北京城里的集市分两种:正规的有东单、西单、朝内和崇文四大菜市场;而崇阳门、磁器口、红桥口、法华寺和南锣鼓巷这些地方,则是鸽子市聚集地,附近村子的农民常去那儿偷偷卖些自家种的菜、养的牲口和鸡蛋,换点零花钱。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崇阳门外那个市场了。
这年头政策还没放开,想卖点自家多余的农产品都得偷偷摸摸。要是被逮着了,处理起来可大可小。所以当地农民都摸清了门道:要么赶早,天蒙蒙亮就得收摊——于庄有人凌晨四点就往鸽子市赶;要么赶晚,晚上七点出摊,十点前必须收摊。再晚的话,戴着红袖标的管理人员就该来清场了。
也有胆大的继续摆摊,但那时候顾客少了,东西只能贱卖,实在划不来。有些住的远的商贩赶不回去,又舍不得住旅店——做这点小买卖根本赚不了几个钱。要是在城里有亲戚还能借住,没亲戚的就只能蜷在城墙根或者公园里将就一宿。反正这买卖是做不成了。
第二天天不亮就得继续摆摊。
干这行得手脚麻利的年轻人,眼睛要尖。
遇上突击检查立马就得跑,要是跑慢了被戴红袖箍的逮住,那也没辙。
其实这些红袖箍也是拖家带口的,晓得乡下人不容易。
只要别太过分,上头没下死命令,他们也就装看不见。
这年头谁都不容易——当官的也得吃饭不是?
刚熬过三年**,物资缺得紧。
鸽子市就成了老百姓找补的地方。
城里人想买点新鲜菜蔬,割点农家猪**蛋,都往这儿钻。
乡下人自留地产的吃不完,换点零钱扯布买盐,各取所需。
只要守规矩,通常没人找麻烦。
可要是存心整你,随便就能扣帽子——
投机倒把、盗卖公家物资,哪个罪名都能要命。
就连跟老太太还价声大了,都能说你侮辱老人;
多瞅两眼大姑娘小媳妇,立马变成流氓罪。
这世道,平头百姓千万别招惹戴官帽的。
看大伙儿将信将疑,于莉她婶子撇撇嘴:
不信?人家小李可没少往我嫂子家送瓜子花生!
香草扭头问于母:嫂子,是不是?
苗兰花只好点头,催于莉把零嘴拿出来分。
于莉绷着脸回屋抓了两把,生产队的人嚼着炒货,话头立刻转了向:
伟明这孩子真不赖!
于莉有福气哟!
正说着热闹,妇女队长突然打眼色:
快收起来!阎干部来了!
人群瞬间噤声。
于占海赶忙迎上去——
这年头公社化以后,每个大队都蹲着县里派来的干部。
这些人是正经吃皇粮的,政治上最可靠不过。
(于是被派到农村蹲点。
到了村里就成了大队的“一把手”。
这些干部平时住在老乡家,也在老乡家吃饭。
白天带着大伙干活,晚上给村民上政%治课。
真正做到和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
村里人都喊他们“老师”。
于庄大队也不例外,也有蹲点干部。
他们村的蹲点干部姓阎,叫阎裕民,是从县文化局来的。
听说以前当过兵,在军…区大院长大。
名字挺好——裕民,富裕人民。
可这人光会说漂亮话,讲起政%治理论头头是道,就是不干人事。
四十六七岁了,突然离了婚,老婆孩子都不要,跑到于家庄当蹲点干部。
刚来时装得一本正经,时间一长就原形毕露。
不干活不说,还专挑好的吃,整天*扰村里的寡妇和小媳妇。
活像个土皇帝,搞得人人讨厌。
背地里大伙叫他活**,当面还得喊“阎老师”。
这人狡猾得很,很少留把柄。
有些寡妇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偶尔也让他占点便宜,换口饭吃。
听说阎裕民上头有人,一般人不敢惹他,告到县里也没用。
于庄的人有苦说不出,告不了,也不敢得罪——人家现在可是大队一把手。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说的就是阎裕民这种人。
听说阎解成能攀上于莉家,也是靠阎裕民。
阎解成知道阎裕民在村里当权,就使劲巴结,说是本家,还送了礼。
阎裕民立马答应帮忙。
于莉的父亲原本看不上阎解成——长相一般就算了,一个大男人抠抠搜搜,于父也忍了。
关键是觉得阎解成心术不正:一个老师家的孩子,成年了还没正经工作,在家啃老,能有什么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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