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二十七年三月,哈达部的春耕刚拉开序幕,孟格布禄却在深夜悄悄召集了几个心腹,躲在自家的地窖里,借着微弱的油灯,看着一封密信 —— 这是他偷偷写给叶赫部布扬古的求援信,信里说:“建州留兵哈达,名为助援,实为吞并,恳请布扬古首领出兵相助,共驱建州,哈达愿永为叶赫屏障。”
“首领,这信要是被建州的人发现,咱们就全完了!” 一个心腹看着密信,手都在抖。
孟格布禄把信折好,塞进怀里,眼神里满是挣扎:“我能怎么办?建州的士兵天天在哈达部晃悠,加固城墙是他们,训练士兵是他们,连种地都要插一手,再这样下去,哈达部的人都快忘了谁是首领了!”
自从努尔哈赤离开后,建州士兵的 “帮助” 就成了孟格布禄的心病。阿古拉带着弓手队,把哈达部的士兵练得服服帖帖,不少哈达士兵甚至只认阿古拉的命令,不认他这个首领;何和礼帮着修复粮仓,却把哈达部的粮食登记造册,说是 “统一管理”,实际上牢牢攥在了建州手里;更让他难受的是,族人们提起建州,都满脸感激,提起他,却只有敷衍的笑容。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哈达部迟早会变成建州的 “附属品”,他这个首领也会变成个摆设。思来想去,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叶赫部身上 —— 哪怕要向布扬古低头,也要把建州的人赶出哈达。
可他没想到,这封密信刚送出去三天,就落到了努尔哈赤手里。
负责监视孟格布禄的建州士兵,早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 最近孟格布禄总是深夜出门,还跟叶赫部的商人来往频繁。士兵们悄悄跟踪,在一个叶赫商人身上搜出了密信,连夜快马加鞭送到了嘉班寨。
努尔哈赤看着密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孟格布禄倒是不长记性,刚救了他,就想着勾结叶赫部反我。”
额亦都在一旁气得拍桌子:“少主人,这孟格布禄就是个白眼狼!咱们不如直接出兵,把哈达部彻底吞并,省得以后麻烦!”
“不急。” 努尔哈赤把密信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想勾结叶赫部,咱们就顺水推舟,让他把叶赫部的人引过来,一网打尽。到时候,咱们再以‘孟格布禄反叛’为由吞并哈达,明朝那边也说不出什么。”
当天下午,努尔哈赤就带着两千骑兵,悄悄出发了。这次他没大张旗鼓,而是让士兵们换上哈达部的衣服,伪装成哈达士兵,朝着哈达部的主营地赶去。
而在哈达部,孟格布禄还在焦急地等待叶赫部的回信。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努尔哈赤的 “诱饵”,更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 “围猎”,已经悄悄拉开了序幕。
三天后,叶赫部的回信终于到了。布扬古在信里说,愿意派三千士兵,在四月初一那天,从哈达部的西城门进攻,让孟格布禄在城里接应,里应外合,把建州士兵赶出哈达。
孟格布禄收到信,心里又惊又喜,连忙开始准备 —— 他偷偷召集了几百个心腹,让他们在四月初一那天,打开西城门,配合叶赫部的士兵进攻建州军营。
可他没注意到,自己召集心腹的举动,早就被建州士兵看在了眼里。士兵们连夜把消息告诉了阿古拉和何和礼,两人立刻开始布置:阿古拉带着弓手队,埋伏在西城门附近;何和礼带着步兵,守在粮仓和军营周围;还特意让人把孟格布禄的心腹名单记下来,等着 “瓮中捉鳖”。
四月初一那天,天刚蒙蒙亮,叶赫部的三千士兵就朝着哈达部的西城门赶来。孟格布禄的心腹们按照计划,悄悄打开了城门,等着叶赫士兵进来。
可他们刚打开城门,就听到一阵弓弦响 —— 阿古拉带着弓手队,从两侧的巷子里冲了出来,箭像下雨一样射向叶赫士兵。叶赫士兵毫无防备,纷纷倒下,剩下的人想往后退,却被何和礼带着的步兵拦住,成了 “瓮中之鳖”。
孟格布禄听到外面的厮杀声,知道事情败露,吓得魂飞魄散,想带着家人偷偷逃跑,却在门口被努尔哈赤堵住了。
“孟格布禄首领,这是要去哪啊?” 努尔哈赤骑着马,手里拿着那封密信,语气里满是嘲讽。
孟格布禄看着密信,又看了看周围的建州士兵,知道自己再也逃不掉了,“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哭着求饶:“将军饶命!我是一时糊涂,被叶赫部骗了,求您饶我一命!”
努尔哈赤看着他,眼神冰冷:“我救你一命,你却勾结叶赫部反我,还想害我建州士兵,你觉得我还会饶你吗?”
当天上午,努尔哈赤就在哈达部的广场上,当着所有族人的面,宣布了孟格布禄的罪行:“孟格布禄勾结叶赫部,背叛建州,意图谋反,按建州律法,当斩!”
刀光一闪,孟格布禄的人头落地。族人们看着这一幕,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 他们早就知道孟格布禄对建州不满,现在他被处死,反而觉得心里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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